卷毛的夏(上大学精疲力尽版)

【银新】此一时,彼一时也

这篇文长篇,HE,甜文。

银新主,有一点土冲近妙高桂和万退

开头看起来是刀但是说实话只是为了戏剧性弄得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开头……就当在下突然脑抽。

感觉有点ooc并且剧情牵强……?

嗯不说了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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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时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呼吸着。

又一次,梦到上辈子了。

银发男人安抚着自己狂乱的心跳,放缓了呼吸。

说来也奇怪,自己从新八婚礼回来后的第二天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不是很一样的天花板,瞥一眼一旁墙上的日历后发现自己回到了从前。

那能怎么办?日子还是这么过呗。自己是谁啊,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没见过,不就是回到从前嘛……

……个鬼啊!

银时想到当时自己猛地盯着新八看结果差点被当成精神失常然后送到医院的情景,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

喂喂,这不怪他的好吧?任谁看到以前喜欢自己后来不喜欢了结婚了结果自己不知发什么疯跑去扰乱人家婚礼又想把他留在身边——的人都会是这种反应的……吧?

长舒一口气,银时坐起身来,挠挠满头卷发,打着哈欠往门口走去。

“银桑,你起床啦!我正准备要去叫你呢!”

一拉开门,银时就被少年那比自己的头发还要晃眼的笑容击中。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眼前的人撕心裂肺的模样,心一阵痛。银时不自然地嗯了一声,把自己挂在了少年身上。

“银桑你干嘛?你很重唉!”

银时把头埋进对方的脖颈,低声喃喃。

“……对不起。”

“嗯?你说什么?好了啦赶紧去洗漱!”

新八也没有追究,只是随手揉一揉肩上的卷发,去厨房做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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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场鸡飞狗跳(?)的早饭,神乐出门散步去了,银时坐在桌子后,手里拿着一本《Jump》,看似超级认真,实际上一直在瞄某个卖力地打扫的少年。

新八这时很有压力,非常、有压力。最近银时都很奇怪,不要说之前自己去叫他起床时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了,从那天之后他就不断地接收到来自某个自己有一点不确定感情的madao的视线。

等一下,他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银时看着新八突然僵硬的身形,还来不及收回视线对方就望了过来。

一瞬间,四目——啊不对,眼镜忘记加进去了——六目相对,空气中有什么在浮动。

该·死的,他不会察觉到我在看他了吧?

银时尴尬的笑了几声,用《Jump》挡住脸,摆摆手示意新八不用管他,继续做手头的事,又觉得有点不妥,让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那啥,新八叽,银桑我刚刚只是恰好在看你来着,绝对没有注意你在干什么哦……”

似是感受到新八投来的怀疑的目光,银时猛地闭上嘴,脸离拿倒的《Jump》更近了。

好吧,他还是懂得什么叫做越描越黑的。

新八叹了口气——他感觉最近叹气的次数太多了——放下拖把拿起钱包准备出门。

注意着他的动作的银时再一次猛抬头,盯着他不说话。

“拜托,银桑,我只是想去超市买点东西而已,记得在家里乖乖呆着,不要吃太多甜点!”

“……哦,知道了,那你去吧。”

新八感觉很不寻常,平常的银时绝对会叫着让自己带草莓牛奶的,最近怎么都这么反常?

——难不成他真的知道我的感情了?

新八摇摇头,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却不由得产生一点点希望。他知道了会怎么做?他会接受吗?还是会……拒绝……

背景里希望的小火苗被一桶水浇灭了,新八转身踹倒背景板,拍拍自己的脸把那些思想赶开,大踏步往超市走去。

这时候的银时,没错,就是被感情所困扰。上一次他被新八告白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倒不是说对这种特别的感情有点排斥,他只是感到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他以前从没有把新八当做那种关系的人来看待,突然被告知他对自己有那种特殊的感情时,下意识的震惊,排斥,躲避。

后来他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是这么以为的,结果他又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可还是犹豫,银时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或许,给对方一个家庭才是真正能让世人所接受的,是能够给新八幸福的,但私心让他不想这么做。

当纸门被敲响时,他还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苦苦挣扎,思路被迫被打断,银时摆着一张黑脸,大力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某个有着V字形刘海的黑发男人,叼着烟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让银时的怒气值蹭蹭地往上涨。

“喂,税金小偷,不去好好巡逻到我这个品行端正的良好市民这里来干……”

看着迎面飞来的某颗炮弹,银时急忙闭上嘴,纵身往边上一扑,又就地一滚,远离某人身边长年存在的危险区,而那个“某人”已经十分习惯了,气定神闲地一闪身,让那颗炮弹擦身而过,轰向一边的地面,产生一个大洞,扬起一片烟尘,而他只是又吸了一口烟。

一个声音从烟里传了出来,土方小小地皱了一下眉,接着放松了面部,长呼一口气,一脸无奈。

“切,没有打中啊,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啊,土方混、蛋。”

冲田总悟从还未散去的灰烟里走出来,顶着娃娃脸,睁着大眼,一脸天真无邪,看起来毫无威胁。

当然,如果没有他肩上的炮筒和他吐出来的语句的话,一切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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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回来时为地上的洞小小的心疼了一下,接着往家里走去。因为双手提了购物袋,他只能用脚尖拨开移门,再用肩膀关上。新八边向厨房走,边扯着嗓子告诉银时他买了草莓牛奶——他还是买了,即使银时没说。在看到客厅里的情景时僵硬地改变了说出口的词句。

“啊,土方先生,冲田先生,你们怎么来了?还有你们在干什么?”

当然,没有人应答。

土方正在和对面沙发上黑着脸的银时互瞪,而冲田正看准一切机会试图抢下土方嘴里的香烟。

新八出声后,三个人都僵在了一个看起来很难受的动作上。

一阵尴尬后,还是冲田先打破沉默。

“呐呐,旦那,你家的小朋友回来了哦,不管他真的好么……”新八突然十分感动(当然如果不是“小朋友”这个称呼的话他还会更加感动一点),没有想到原来这个抖s是这么好的人,“虽然我觉得这样也没问题。”

好吧,为人着想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果然是不存在的。

“所以说——银桑?发生了什么?”

银时终于移开目光,看向新八,眼里少了刚刚的敌意,表情也稍稍缓和了。

“啊……这个嘛,他们还没有说,所以银桑我也不知道呢……”

那么刚刚你们在干嘛……

新八强压下吐槽的欲望,看了一眼表。

“快到饭点了呢,土方先生,冲田先生,你们要留下来吃饭吗?”

“哦,那谢谢了,总悟那小子要巡逻呢,真不巧,他就不吃了。啊我看看……嗯,幸好我带了蛋黄酱。”

“什么啊,土方混、蛋才是呢,明明今天是你巡逻,还把任务丢到我身上!新八叽君,他的份就不用啦,想想看啊,你的手艺可是会被他的狗粮荼毒的啊!”

“什么?!才不是狗粮,明明……”

银时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胡乱敲击着桌面,额头上青筋爆起。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听出来我们家新八叽只是客气一下吗?说是有委托银桑我才让你们进来的好吧?结果你们就一直吵,啰啰嗦嗦的,春天到了吗?现在都赶紧·滚·去你们的窝,再到这里来闹小心银桑我把你们赶出去!”

一阵混乱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银时转过身,看着新八,一脸不知从何而来的骄傲,好像在等待夸奖。

“好了,新八叽,你放心吧,那些吵人的家伙已经被银桑我赶走了,不要担心东西吃不够了。话说啊,那些厚脸皮的税金小偷,还真的相信我们新八叽要请他们吃饭,新八叽的菜是你们能吃的吗?真是的……”

“呃,那个,银桑?其实我是真的要叫他们吃饭的,今天好像菜买的有点多……”

“……唉?是吗?”

过午饭没多久,土方来了。

银时摆着一张臭脸给他开的门——刚刚他和新八聊得好好的——和他分别占据一个沙发。新八坐在银时身边,神乐趴在椅背上,三个人同时盯着对面的男人。好在这让人难受的注视没有持续太久,银时开口了。

“喂,多串君,冲田那小子呢?”

“嗯?哦,总悟啊,我让他先回屯所了,他在我会分心。”

银时看着土方,难得认真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真选组都要来找我这个万事屋了?”

土方看起来有点烦躁,紧锁着眉吐了口气。

“是关于幕府的事……”

“啊,那银桑我就不奉陪了,毕竟我不是幕府的走狗……”

听到幕府,银时不耐烦地打断他,但又因为接下来的话收了音。

“关乎这个国家的存亡。”7

“听起来事态有点严重啊。但是首先,那个,新八叽?你能不能先把嘴闭上,这样看起来有点蠢。当然,银桑我不是嫌弃你。”

新八猛地闭上嘴,牙齿撞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

“等等等等等一下,在你讲这个标准的长故事开头之后、正式讲故事之前,先让银桑我喝一口草莓牛奶,早上新八叽买的,我还没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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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计划,他们这样称呼它。』

『不知什么时候,美国出现了一个强大的地下组织——九头蛇。』

(等一下,旁白君,你拿错剧本了!那本是隔壁某国际大片片场的啊!)

嗯?啊!咳咳,对不起刚刚拿错了,让我们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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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牢笼,他们这样称呼它。』

『不知什么时候起,日本出现了一个强大的地下组织——武田众。』

『他们制造出一种可以窥探并且贮存记忆的东西,光从外表看来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圆柱形管状物,和水笔差不多大小。一旦一个人有重要的信息,那个器具的一端会发出月白色的光,并且记录下来。而它的持有者则可以观看这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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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它的可怖之处。一旦我一个国家的首脑所持有的机密被人得知,混乱也会到来。而日本的幕府,则是这些信息的聚集地。”

“而就在近日,部分国家机密流出,边疆地区出现了被侵略的迹象,但好在没有产生严重影响。官府人员已经请我们真选组加强幕府周围的警戒。”

“差不多就是这样。问题是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组织或个人的信息,并且他们做得很干净,我们捉不到把柄。”

“啊,那你们真选组都全面保护了,还来找银桑我干什么?你们也不是吃白饭的吧?”

土方一皱眉,没有心情去理会银时的话,继续说着,语气沉重。

“问题是——有人打进来了,但是我们没有拦住。”

“啊,那就是实力太差了。啧啧啧,真是懈怠了。”

“近藤先生受伤了。”

银时一下收起了脸上不正经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坐姿,上身微微向前倾。新八和银时相处这么久,平常都很少看到他这样认真的样子。

“说说细节。”

“我们也不太清楚,近藤先生他还昏迷着,一切要到他醒来后再说。我们只是发现他伤的很重,浑身是血躺在地上。”

“嗯……好吧,那我们过几天来真选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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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土方,新八回到客厅坐在银时旁边,看着对方凝重的表情,小小地呼出一口气。

“银桑虽然平常总说真选组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心里还是认可的呢。”

银时看向新八,勾起一个笑容。

“啊,这都被你知道了呢。作为交换,你不应该给银桑我些什么吗?”

“唉?银桑你这人好小气哦。”

“那你就是没有东西回报银桑我喽?”

“要我的回报先把工资发了吧,你个不负责任的老板!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拿什么回报你?”

“啊,这样啊……那就以身相许吧。”

几天后,万事屋三人来到真选组,远远就看见那里一片混乱。

银时拉住慌慌张张跑过的一个队员,按住对方不让他挣扎,还没有等他开口,那个队员就吼了一句话,挣脱开桎梏跑远了。

“啊,是万事屋的老板啊,不要再抓着我了啦,局长都不见了,我有急事!”

银时和新八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不知什么信息,走进真选组屯所。新八找到大声指挥的土方,在叫了对方几下无果后直接大吼。

“土方先生!你有没有找过我姐姐那里?”

整个屯所的人都尴尬地静止在原地。

几秒后,所有人放松下来,碎碎念着什么“就知道”“怎么没想到”“肯定没事了”,走回屯所休息去了。

“啊哈哈,啊,这哈哈,个嘛……还没有呢……”

“啊多串君,怎么,这点都没有想到啊?真是不冷静啊。”

“银桑,不要这么说嘛,发现受伤的老大不见了应该都会这样的吧……换成我发现银桑受伤还失踪的话也不会冷静到那里去的。虽然一般他都会去打小钢珠或者去吃芭菲。”

“喂新八叽,你这样揭银桑我的短我可会生气的啊。”

“闭嘴。”

新八不管躲到角落画圈圈的银时,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主角感开始发号施令。

“土方先生,你不赶紧派个人去我姐姐那里看看吗?”

“嗯?哦,山崎!”

没人应答。

“山崎退!”

还是没人。

“那个,刚刚我可能是看错阿鲁,我看到退去小巷子里和一个浑身青色的人碰头然后有说有笑地走了阿鲁……”

被遗忘好久的神乐突然插话,挽救了自己被遗忘的现状。

“浑身青色?那是什么?天人吗?”

“不是啦阿鲁,是人类,不过衣服还有头发都是绿绿的,看起来还有点中二阿鲁。话说那个人和山崎的感情好像很好的样子阿鲁。”

随着神乐的描述,土方的脸慢慢的黑下来。

“那个,神乐啊,那个人是不是带着耳机,上面有阴阳图案的那种?”

“好像是的阿鲁。”

“那是不是背了三弦琴?”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阿鲁?你认识他吗?”

土方扶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吐出一个名字。

“河上万齐。”

一阵严肃的沉默然后万事屋三人同时开了口。

“那个,很抱歉,但是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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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猩猩……啊不对,是近藤局长,正在某人姐姐家的地板下方,琢磨着怎么在不带动伤口的情况下溜进去而不会被发现。

下一秒,一把闪着白光的长刀刺破地板,险险地停在近藤耳边。

近藤干笑着,心虚地爬出来,又因为伤而呲牙咧嘴。志村妙原来以为是他装的,怕是另一种对方想出来的奇怪方法,并没有消减一丝怒气,仍旧拿着长刀,但看到对方腹部的隐隐血迹后都顾不得吃惊,丢下长刀就跑去找医药箱,提高嗓门让近藤赶紧找地方躺好不要乱动。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我们的近藤先生带着一个有(fei)点(chang)傻气的笑容,缠着歪歪扭扭的新换纱布,出现在真选组门口的原因。

队员们刚刚为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当事人却在暗(?)恋对象那里,还带着一种让人一看便知绝对有什么发生了的笑容出现,所以现在队员们的怒气值达到最高,却也对他们脱线的局长无可奈何。

土方头上爆着青筋,手握成拳头又放松开来,嘴上用力,可怜的烟头都快被咬下来了,才勉勉强强使自己不要在整个真选组队员面前吼他们的局长。他深呼吸了一次,把近藤推搡进办公室,一把关上门,低吼着开口。

“好了,近藤先生,玩也玩够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攻击的人是谁了吗?春雨?还是高杉他们?”

近藤难得严肃起来,摇了摇头。

“不知道。”

土方又来到了万事屋。

新八洗完衣服走到客厅时就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弯下腰,双手揉着自己的头发,烟都没有吸,浑身都散发着挫败的气息。

“土方先生?你还好吗?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帮忙啊。”

银时看了一眼明显没有听进去的土方,拉着新八的胳膊把他拽到身边坐下,一边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没有问题,这就是问题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事,真选组那里毫无头绪。看来是时候让我们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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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桑,你说的出动就是指在小钢珠店里打小钢珠?”

“就是啊银酱,你不能这样把我和新八叽甩在一边的阿鲁!”

“安静!银桑我都听不清店里的人在说什么了!”

“是啊,那是因为你在全神贯注地玩!”

“新八叽说得没错阿鲁!”

银时又输了一局,叹口气,从小钢珠机前的椅子上转过身来,看了神乐一会儿,又盯着新八。

“你知道吗新八叽,神乐,在这种鱼龙混杂的低层场所里流言蛮语才会飞快传播,像真选组那些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我是警察,不要乱说话’气质的人是不会在这里探知到什么的,而银桑我这种可以融入人群不显眼的人才会在这里有所收获。”

“喂,那边的银发小哥,脱了一边和服袖子的那个!我们这里正在拍宣传照呢,你太显眼了,麻烦蹲一下好吗?”

远处一个声音传过来,新八花了很大力气才没有笑出来,而神乐早就笑得蹲在了地上。新八拼命忍着笑,拉着一脸尴尬的银时往外走去。

“好了啦,银桑,玩就玩到这里吧,我们去姐姐那里问问看,说不定有人酒后吐真言,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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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村妙双手托着脸颊,眉头紧锁,回忆着一点点的细节。

“啊!想到了!”

“什么?”

“好像有一次有个年轻人大喊着‘hail hydra’来着!”

“啊……那是看多了复***盟吧.”

“那叫着‘我可是莫里亚蒂’的呢?”

“那是看福***探案集看傻了好吗!”

“啊,还有人叫着‘伟大的食死徒啊’呢,那么恐怖的名字总是了吧!”

“我知道!那是哈**特里的组织阿鲁。”

“啊……还有人说他是一个叫晓的组织的人来着,还穿着奇怪的衣服,黑色底有红色的云……”

“那绝对是在玩火**者的Cosplay吧!”

“唉唉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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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三人什么都没有打听到,还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晚上在一家拉面店匆匆解决完晚饭,顺便和不知为什么在那家店里当起服务员的桂扯了几句(“啊,银时!”“哟,假发。”“不是假发,是桂!”),三个人回到家时都不想动了。银时倒进长沙发里,闭起眼睛,神乐躺进另一个,旁边卧着定春,毛茸茸的尾巴被神乐抱在怀里。她好像快睡着了,眼皮耸拉着。新八看着这一大一小,叹口气走过去准备先收拾木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一些垃圾,结果手臂被谁扯了一下,重心不稳,一下倒进了某个散发着香甜气味的结实胸膛。

新八压下喉咙口的惊叫,望向一边发出均匀呼吸的神乐,小心地试图支起身,结果被牢牢禁锢在对方胸前。新八不能弄出大的响动,只好攀着银时线条流畅的小臂轻轻向外推,一边放低声音。

“银桑!你干嘛?”

“很累了吧,先别整理了,和银桑我一起躺一会儿。”

说话时吐出的温暖气流都喷在新八头顶和脖颈,让他红了耳朵。

“那不要这样抱着我啦,会压到你的。”

“唔,你又不重,这样舒服。”

“银桑!”

“嘘,银桑我很累了,乖,安静一点。”

新八本来想让那一大一小去床上好好睡觉的,但看着银时疲惫的样子,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握了握身前横着的力量,叹口气,闭上了眼。

第二天,新八刚刚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逃脱银时的桎梏,爬起来准备做早饭,土方就来了。

“喂,你们几个!别睡了别睡了,有消息了!”

银时猛地睁开眼,一瞬的恍惚间手里摸索着似乎要找些什么,下一刻红眸又回归清明,手一转落在头上,挠着那头卷发。

“怎么了怎么了,大早上的扰人清梦,不要这么激动嘛,银桑我这不是起来了吗,说吧,什么消息?”

“是山崎那个家伙,那小子离开了几天,今天突然回来说他有了线索,也不知怎么弄来的,问他也不说,但估计这几天就可以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啊,那就是说我们不用继续追查了?”

“如果银酱把打小钢珠也叫做追查的话阿鲁。”

神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感兴趣地盯着他们瞧,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线插嘴。银时转头瞪了她一眼。

“安静点神乐。”

土方吸了一口烟——天知道他多久没有碰烟了——开口。

“对,不用了。以后有结果了会再通知你们的。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不然不知道屯所会被总悟弄成什么样。”

“好的我们知道了,辛苦你们了啊,土方先生,真选组效率就是高呢,不像我们没用的笨蛋老板。”

新八从厨房里探出头。

向门口走的土方举起右手示意了一下,左手搭在佩刀上,快步离开了。

土方一走,银时就盯住新八了。

“喂,你说什么呢新八叽!”

“我又没有说错。”

“嘿,你还想以下犯上吗?你给我过来!看来银桑我平时疏忽了管教!”

“啊!银桑你放开我!”

“真是些肮脏的大人阿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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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倒回近藤失踪的那天。

山崎退在所有人都忙地焦头烂额时偷偷溜了出来,走近一边的小巷子里,朝那个水鸭色头发的男人扬起一个笑容。

“万齐,等很久了吧?”

河上万齐正姿势随意地靠在墙上,耳机里放着音乐,脚边竖着三弦琴,双手插在裤袋里,毫无作为一个所谓“恐怖分子”的自觉,在真选组屯所一旁的巷子里站着。

他看向山崎——山崎一直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带着墨镜在昏暗的巷子里看清东西的——开口,声音磁性好听,清浅的声线,听不出情绪。

“没有,在下才到这里没多久。倒是退殿你,看你们很忙的样子,有吃饭吗?在下带了一点寿司,如果退殿想吃些别的在下还可以去买。”

“不用啦,这就很好了。谢谢你,万齐。”

山崎抬头给了男人一个微笑,低头开始吃寿司。万齐就这么沉默着,看着山崎吃完盒子里的食物,在收好饭盒后招手让山崎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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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最终在万齐的一间公寓里坐定,开始谈正事。

“退殿,听说最近你们真选组也在追查那个组织。”

“对……等等,也?你们也在……?”

“是的,高杉晋助他说这个国家只能由他来灭亡,不允许别人动,就让手下的人都去调查了。”

“啊,哈哈,这样啊……那,那有结果吗?不不不,没关系,如果那是你们那里的机密也就不用说了,我也不勉强。”

“没关系。在下只知道我们的人已经潜入各个庞大的地下暗党,最近似乎有点线索指向其中几个组织,不过还要几天排除和确认,到时候在下会来通知你的。”

“啊,会麻烦吗?”

“不会。只要是退殿的事,在下都不会觉得麻烦。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退殿你的‘侦查期’,那么退殿,你是不是应该好好陪我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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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山崎回到真选组屯所报告任务,当然,省去了一(hen)点(duo)事,关于追查方法和目前所在位置也用“担心有人窃听”来掩盖过去了。

在土方急急忙忙冲出门后,山崎松了一口气,看着副长的眼神,他还以为副长知道了他和那谁的事儿呢。

啊……好饿,去买红豆面包吧。

总悟直接把门轰出一个洞,踩着废墟跨进来,新八连忙挣脱银时的禁锢——最近他越来越会粘人了——整理一下混乱的衣服,看着碎成片的门,否定了把门拼好这个选项,顺便计算了一下换一个门要克扣银时多少草莓牛奶或巧克力芭菲。

“哟,旦那,土方混、蛋让我告诉你找到了,让你过去一下。真是的,这种事还要让我跑一趟,我可是很贵的,那个蛋黄酱混、蛋,瞎使唤人……”

银时咬了咬牙,把被打断的愤怒压下去,尽量“和颜悦色”地打断那个栗发少年的碎碎念。

“好、的,该、死的我们知道了,那么接下来让我们谈谈门的事,啊,让我想想,这个门是真选组的人弄坏的,那么就由真选组来赔怎么样?”

“啊对了,我突然想到土方混、蛋让我去买芥末味的蛋黄酱来着,那我就先走了,拜呐旦那。”

“唉唉唉,别走啊总悟君,我们还没有谈完呢!”

“银桑,算了啦,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重要的是线索吧?”

“新八叽说的没错阿鲁,门这种事嘛让土方来不就好了么阿鲁,毕竟是他家的人弄坏的阿鲁。”

新八和银时听到神乐的声音都僵了一下,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神乐,新八先回过神来,假装正常的样子干笑了两声。

“哈,哈哈,小神乐?你在说什么啊,他们怎么可能会……”

神乐给了新八一个鄙视的眼神,用一种大发慈悲给你解释的语气开口。

“用眼睛看啊,你个笨、蛋眼镜阿鲁,我就知道他们俩有什么,你们早就知道了吧,原来是真的啊阿鲁,我要告诉大姐这个消息阿鲁……”

“这又关姐姐什么事啊!”

“没什么啦阿鲁!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都一个表情地摆夫妻脸了啦阿鲁我们要赶紧出发了阿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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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众。”

三人刚刚踏进屋子,土方就报出一个名字。

“啊,什么?”

银时和新八同时出声,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时转头。

土方奇怪的看了一眼他们俩,看向神乐,对方耸耸肩。土方只能清清喉咙,试图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

“咳咳,组织,找到了。武田众。”

银时眉头紧锁,他对这个名字的感觉不是很好。

“哪里?”

“竹……等等,干什么,你要一个人去?”

“当然不。我们三个人呢。”

土方一下子站起身,吓了一边的新八一跳。他黑着脸,控制不住地大吼。

“坂田银时,你认真一点!我们真选组的人实力不差,虽然没有你这白夜叉厉害,但是绝不会拖后腿,绝不会比当年战争时你身边的那些人差!保护这个国家是我们的责任,你不能一个人承担,让我们真选组的人像一个懦夫一样躲在后方!更何况我们局长收到攻击,这更应该是我们去承担的!”

土方粗喘着气,双拳紧握,指甲都快陷进肉里。新八走上去拍拍他的肩,回头瞪了银时一眼。

“土方先生,不要听银桑他瞎说,放心吧,我们会根据计划和布局行事的。你们有召开会议讨论吗?”

银时好像要说什么,被新八的眼神压了下去。

“还是新八君理性,比你家那位毛毛糙糙的白、痴好多了。因为你们参与的原因,会议还没有开,这次会议我要破例让你们三个参加,队员们可能有一点意见,你们要多多包容,也都收敛些。新八君也要管管他们俩。”

新八看银时要不管不顾地开口,直接用手捂住银时的嘴。

土方整理好了情绪,有回到以前不多话的面瘫样子,起身拉开门,示意三人跟他走。回头的空隙里,一枚炮弹从隐秘处发出,和土方擦身而过,炸烂了土方屋子里才新换上不久的干净榻榻米。

“总悟——!”

银时一踏出真选组屯所的大门就开始气愤地碎碎念。

“什么叫‘一点’意见,明明都是敌意嘛那群混、蛋!还说我们家新八叽是没用的眼镜仔,那是你们能叫的吗?”

“好啦好啦,银桑,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你不是已经砍了那人的桌子了吗,再加上我不生气的。”

“那可不一样啊,新八叽,你不生气,但是银桑我可不是这么容易消气的人。神乐,我们再去找一下那个人揍一顿,为你妈咪报仇怎么样?”

“不要阿鲁。我都快饿死了阿鲁。”

新八挂着无奈的笑容看那一大一小一边斗嘴一边以相似的动作往前走。

不经意间几年过去了,小神乐也长大成熟了一点,银桑也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结婚。不知道为什么,银桑最近和自己很亲近。之前下定决心要走的,毕竟银桑带着自己和小神乐终究难以组成家庭。但是……

“喂,新八叽,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

回过神来,眼前是银时放大的脸,新八吓得退后一步,才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

“没什么……你走开啦,不要挨这么近。”

新八推开银时走进门,心不在焉地忽视了喊饿的神乐。银时走过去拍了拍新八的头。

“好了阿八,注意力集中一点,我们要准备即将到来的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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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日期前一天。

神乐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垂在地上,呼呼大睡。桌上的Just we发出正常时钟不该发出的大声嘀嗒,银时坐在桌子后,举着本刚买的《Jump》,新八好像有点紧张,不自觉地攥紧了腿上的木刀。

银时的目光从完全没有记住剧情的书上略过,看向心神不宁的新八。

“呐呐,新八叽,今晚去吃拉面吧?之前看到假发的那家店感觉不错,可惜之前太累没有好好尝尝。”

新八下意识地望向银时在的方向,但过了一会儿眼神才聚集起来,落到银时身上。

“啊……我没什么意见。”

“你今晚也没什么心思做晚饭了吧?来吧,把神乐叫起来,我们早点去吃饭,然后在江户走一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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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面是吃了,走却没有走成。

他们站在拉面店门口,发现虽然开着灯,但店门竟然紧紧关着。银时抱怨了几句,里面的人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一只手把三个人拉了进去。(不要问我一只手是怎么拉三个人的反正就是被拉进去了)

站在银时后面的新八感觉男人在进店门的一瞬间紧绷起来,下意识地把自己和神乐护在身后。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哎呀,银时,不要这么紧张啊,我不会把你和你的小可爱们怎么样的。啧啧啧,看看你,这都是弱点啊,银时。这次要抓牢了,不要再被逃走了啊。”

紧接着桂的声音响起来。

“不要这么说银时了,你在这里不是来挑衅的吧?”

银时稍微放松了一点,但声线仍旧绷地紧紧的。

“我能在这里坐下吃一碗拉面而不用时刻提防着被刺穿吗?”

“当然。”

又是那个陌生的男声。接着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

银时完全放松了,但还是挡着身后的二人,伸手用木刀把什么拨拉到自己这里。

那是一把佩刀,很漂亮的刀。

银时终于错开身,让新八和早就十分好奇的神乐看到屋内的情景。

桂在桌子上坐着,桌子后站着金发的漂亮老板娘。桂的脚边站着一个不太高的男人,绷带包住左眼,手里举着烟斗,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新八叽的脑中突然跳出什么形象。

“你!你你你你是红樱篇那个……”

“高杉晋助。”

银时补上新八的话,坐在离高(ai)杉最远的屋子另一头。

“坂田银时。”

对方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老板娘煮三碗拉面。

不一会儿,三碗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的拉面被端上来了。

万事屋三人尽力不被另外三人直勾勾的眼神所影响,快速解决了晚饭。叫着来一点草莓牛奶和芭菲的银时收到来着老板娘的白眼一枚,他耸耸肩转向桂,无视对方“不是假发是桂”的反驳,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淡淡地开口。

“所以,假发,这是干什么?复仇者集结吗?要银桑我把坂本也叫过来吗?”

桂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高杉却抢在桂前面发话了。

“呵,当然不用。我们只是恰好遇到你,想着你可能会派上用场而已。”

“什么?!”

土方猛拍桌子,又退了几步险险稳住了因为起身太快而有些重心不稳的身体。

对面的万事屋三人表情凝重。银时烦躁地啧了一声,挠着一头卷发。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这事儿还是交给我们万事屋和高杉他们吧。”

“那怎么行,这已经不是责任的问题了,这直接涉及到了幕府的地位!那些媒体知道了最大的危机不是由幕府解决的,而是那些幕府所谓的‘危险人物’,而幕府官员只会缩在后面做一个懦夫,民众会怎么想?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是的,但是你必须承认他们的人更有效!”

土方摇晃着,脱力地倒进椅子里,黑着脸灭掉了吸了一半的烟。

“……行,你们先离开吧,我要和近藤先生通报一声,再开个全体会议。啊,好烦,看样子要熬夜商量对策了。”

————我是回到拉面店的分割线————

银时对高杉“派上用场”的说法嗤之以鼻,但还是稍微认真了一点。

“先说好啊,高杉,银桑我不一定会帮忙。”

“当然,银时,你可以自由选择。”

银时因为对方宽容的态度而怀疑地眯眼盯了对方一会儿,高杉也自在地让他看。银时转头和新八神乐用眼神交流了什么,转过头后眼里多了一点坚定。

“说吧,什么事。”

“银时,你有没有听说过——武田众。”

银时微微动了下唇,好像在斟酌着什么,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看来你们也查得很快啊,是真选组的山崎那个小子吧?资质不错,呵呵,万齐好像很欣赏他。”

“不要打别人的主意,高杉,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不要这么着急嘛,银时,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

银时盯着高杉,眼里都是不耐烦的怒气。高杉不紧不慢地用优雅的动作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后才开口。

“我们鬼兵队准备亲手消灭那个胆敢对这个国家出手的组织。”

银时用一种看一夜过后突然认真学习几天后考满分的前小混混的眼神看着高杉。

“你别这么看看我,银时,我才不是那种励志救国于危难之中的好青年。只是,这个国家只能毁在我手里罢了。”

高杉发出一串低沉阴暗的笑声。

“银桑,为什么不论是银魂还是其他什么漫画都有一个中二的反派啊?”

新八悄悄凑近银时在他耳边小声说。

银时忍住笑,不去打扰高杉的好兴致(?),侧头带着笑意看了新八一眼,说话时热气都扑在新八侧脸上。

“可能这样显得他们有雄心壮志吧。虽然我一直觉得《Jump》里的反派这么做的时候都显得有点蠢。”

高杉这边已经停住笑,银时望过去时他正在和桂眉来眼去……

不不不,一点是自己看错了。

银时被吓了一跳,连忙揉揉眼睛,再定睛看时两人仍旧隔得很开,正常地坐着,目视前方。

银时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神乐凑过来发问。

“银酱,假发和那个矮子是不是有一腿啊阿鲁,刚刚我看见他们之间气氛暧昧阿鲁。”

神乐不用指望会得到答案了,此时银时已经彻底石化了,还碎了几小块,扑簌簌地往下掉。

过了好一会儿,银时才把自己重新拼接完整并上色。

“咳咳……那么,你们还没有决定方法和日期吧?”

“不然我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假发和你一起?”

“同样的,不然我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银时长舒了一口气,揉开紧皱的眉心。

“这么说吧,你们恐怕没有机会了,真选组的人计划明天进攻。”

“我知道。”

高杉勾唇一笑。

“所以我让我插在那里的人放出了信息,今天他们就已经转移了,真选组怕是要重新侦查布置了,啧啧啧,这可要花很多时间啊。当然,明天我会让我的人去原来的据点攻击一次,让我的卧底彻底被信任。”

银时捏紧拳头,又松开,这样反复几次,最终拉上新八和神乐,转身走出门,在门口丢回高杉的佩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真选组屯所的方向,不理会对方“决定了到这里找我”的叫喊和紧接着的笑声。

新八回头对桂和老板娘歉意地笑笑,小跑几步跟上了银时略显烦躁的步伐。

从真选组屯所出来时已是深夜,神乐已经睡着了,软软地在定春背上趴着。新八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看向银时。

“银桑?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家,睡觉,等通知。”

银时转过头,正对上新八因为打哈欠而泛着些许泪花的眼。今天是满月,月色很美,照进青年眼里散发着圣洁的光芒,美得晃眼。那双眸子亮得惊人,装进了一轮明月还不够,愣是把满天繁星也放了进去,细碎地闪着光。

新八也一眨不眨地盯着银时,月光下,背光的银时看不清表情,但脸部坚毅的轮廓却一清二楚。他的银发好像在发光,和背后的月亮一样发着光,清冷但是温柔的光。温柔到让人不愿离开。

银时眸子的颜色渐渐变深,最终是一片暗红。他咽了一口唾沫,不自在地动了动,却没有移开目光。

气氛刚刚好。

“今晚……”

银时开口,声音却是一片暗哑。他清清喉咙。

“月色很美。”

“啊,对,因为今天是满月……”

新八下意识地回答,声音却慢慢轻下去,都听不清后面几个字的发音。

“我说,新八叽,志村新八,我,坂田银时,好像……”

银时顿了一下,好像在挣扎些什么,抓住了新八的肩。

“好像,爱上你了。”

新八呆了好久,银时抓着他的手渐渐收紧,眼里的希望也慢慢暗下去。

银时正准备收回手,双手却被挣脱了。

银时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碎成一小摊的声音。

下一秒,怀里撞进了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

银时低下头,怀里的黑发青年把脸深深埋进白色和服的布料里,肩头可疑地耸动着。

银时刚刚从“失而复得”的漩涡中挣扎出来,又陷入了一个名为“银桑我把人惹哭了怎么办”的沼泽。

银时想要蹲下来,可和服被紧紧攥着,动弹不得。银时看不见新八的表情,只能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首揉着对方的头发。

怀里的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但还是死死拉着银时的和服不撒手,只给银时一个头顶和发红的耳尖。

此时的新八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啊啊啊怎么办,突然收到告白迟迟没有回应还算了,自己竟然还丢脸地拉住对方哭了……

新八还纠缠在自己的思绪里,就感觉到面前胸腔的振动,接着一串低沉的笑声在头顶荡开来。

我都这么丢脸了,你还笑!

新八气鼓鼓地瞪向银时,如果不是红红的眼眶,那个瞪眼的效果还是蛮不错的。

“好啦好啦,新八叽,擦擦脸,我们回家了。”

“唉?银桑你都不用听我答复的吗?”

“银桑我这么帅气这么好,你肯定是答应的啦!”

啊……

看着面前洋洋得意的男人,新八突然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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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八看着神乐的黑眼圈,心里纳闷。

“小神乐,早啊,那个,你怎么没有睡好的样子……?”

神乐白了新八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和银酱昨晚动静那么大把我吵醒了阿鲁。”

“唉?!神乐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说话声啦,你们讨论地太大声了啦阿鲁,不就是打击一个组织嘛,干嘛弄得紧张兮兮的阿鲁……唉,新八叽你脸红什么阿鲁?”

“没,没什么!”

新八放下心,想到自己刚刚这么大的反应,脸又红了一点。

银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新八身后,把自己挂在新八身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揉卷发,声音含糊不清。

“啊……银桑我也想弄出点动静啊,可是你麻麻不让啊,小神乐,不过粑粑我都这么克制了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啊。”

“你们完全没有克制好吗阿鲁,就在客厅里,还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不知道我就睡在附近吗阿鲁,真是的,下次去房间,懂了吗粑粑阿鲁?”

“啊,遵命,女王大人~”

说完让人误会的话后,神乐就满意地去带定春散步了,而银时摇摇晃晃地走向卫生间洗漱。

新八红透了脸,僵硬地站在原地,试图把脑子里的图像删掉。

真是的,这日子还怎么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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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小番外:

昨晚银时内心:冷静!冷静啊坂田银时!保持冷静!保!持!冷!静!!!保持……唉,等一下,什么是冷静来着???咳咳,不管了,总之要保持理智……等等,那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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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

连续几天没有消息,银时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举着《Jump》,蜷缩在椅子里,双腿架在桌子上,时不时喝一口草莓牛奶,看起来倒是乐的清闲,。

神乐也是,每天带定春散散步,吃一吃腌昆布,在长沙发上趴着睡觉,醒了就和银时吵吵架。

倒是新八却越来越焦躁,在闲下来的时候都不会去拖拖地了,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瞥向门口。

每一次门口有响动,新八就会迫不及待地冲向门口,见是神乐或是银时或是随便什么反正不是来通知的人都会难掩失望的神色。

忽视几次过后,银时再也忍不住了——追到手不久的媳妇儿见是自己回来了很失望?喂喂,这很伤银桑我做为男人的自尊唉!

银时啪地拉上移门,一把把新八推到玄关边的墙上,一手垫在新八脑后,一手支在那头黑发旁边,小心着没有压到一根发丝。

银时用一种从来没有用来看过他的眼神盯着他,新八觉得自己就是被盯住的可怜猎物,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很多,带着一点惧意小心翼翼地和和银时对视。

看着青年这样的神色,银时汹涌的怒气突然消失了,他叹了口气,把新八拉到怀里。

“新八叽,你最近的焦虑银桑我看在眼里,银桑也理解,但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好吗?这件事总会有着落的,该来的总会来,不会来的你天天愁着盼着也不会有什么成果,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和以前那样好好生活,你再这样魂不守舍的生活,银桑我也很心疼啊,不如振作振作精神,和银桑我一起做一些有意思的事,嗯?”

新八的笑声闷闷的,发旋上的几缕翘起的黑发随着笑声一阵颤。

“什么啊,最后一句。”

“银桑我说什么你还不清楚?难道是要我亲口说出来吗?”

银时笑着,凑近新八不知什么时候红透的耳根。

“当然是想要让你和银桑我……一起去吃巧克力芭菲啊!”

银时看着突然抬头的新八,随意地耸耸肩。

“啊,这么焦躁,果然是糖分摄入不够多吧?安啦安啦,不用害羞的,银桑请你去吃好吃的甜品吧?”

“谁害羞了啊!还有,明明就是银桑你自己想去吃吧啊喂!不要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好吧?”

“喂喂,干嘛啊,难道新八叽你真的想要和银桑我去做些什么?”

……

那一天,歌舞伎町的人们都看到万事屋的那个黑发青年恼羞成怒地追着他的老板跑过了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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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刚调整好心态没几天,山崎来了。银时甩给新八一个“我说了吧”的眼神,示意山崎找个地方坐下。

“啊,有消息了?”

“嗯。局长和副长他们……呃,他们说要和高杉联手。”

“哦。”

银时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倒是新八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画风都变了。

“什什什什么!我没有听错吧?真选组和鬼兵队联手?那银桑是不是要去和天人跳贴面舞了?”

银时一边说着“不和天人和你”,一边拍着新八的背顺气,终于新八没有那么激动了,神乐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我们知道了阿鲁,但是在去开会之前先告诉我你和那个叫河下的人是什么关系阿鲁。”

“万齐他姓河上啦。”

山崎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感觉不对又赶紧捂上嘴,接着感觉自己看起来像欲盖弥彰,就又假装咳嗽了一下,自以为自然地放下手。

神乐意味深长地盯着山崎。

“那你什么时候改姓河上啊阿鲁?”

山崎求助地看向银新二人,发现新八完全呆住了,而银时正忙着关注新八,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山崎尴尬地笑了两下。

“那个,小神乐啊,你是小孩子,你还不懂啦,我们其实不是那种关系……”

“谁说我不懂的阿鲁,银酱和眼镜每天在家里唧唧我我的,我已经看人很准了阿鲁!”

这下换作山崎呆立在那里了。

“我看啊,你们真选组的蛋黄酱君和那个抖s也是一对阿鲁!”

神乐再(huo)接(shang)再(jiao)厉(you)。

“啊让我想想阿鲁……还有高杉和假发阿鲁!”

山崎的脸深深埋进了墙角的阴影里。

万齐你在哪啊,救我出去吧……

十二

万事屋三人组先是到了拉面店,为了不辣到眼睛,神乐体贴地敲了敲门(一阵木材断裂的声音,一声巨响,扬起一片灰,老板娘在咆哮),才移开门走进去(“喂那个小鬼,不要从我家拉面店的门板上踏过去啊!”)。

高杉看到银时进来,发出来一阵中二……啊呸,阴暗的笑声,习惯性地想要做出举烟斗的动作,才发现烟斗不知丢到哪了,只好僵硬地把手搭在台子上。

“看来你们已经作出决定了。”

“他们没得选择,但你知道我可以拒绝的吧?”

“当然,但是你不会的。银时,我们体内都有嗜血的野兽……”

“这个论调我都已经听烦了,高杉。是时候换台词了。我现在生活安定,有家,有恋人,有工作,我为什么要留下这些去满足我那些那莫须有的野兽?”

“呵,你不要不相信它的存在,总有一天它会冲出……”

“好了,我不会参与这次行动的,你另找他人吧。”

银时干脆地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新八惊讶地看了银时一眼,但还是拉上神乐,跟着银时走出去了。

他们刚刚踏出门,两只枪管分别对准了新八和神乐,银时也被琴弦一样的东西限制了活动。

“啊,你是那个变态阿鲁!”

(“不是变态,是萝莉……是女权主义者!”)

“!你不是那个……?”

(“哼,要不是晋助大人要我在这里守着,我才懒得和小鬼瞎玩。”)

“啧。”

(“哼。”)

三人同时认出了眼前出现的三人。

银时瞪着眼前那个拿着三弦琴的男人,他对现在阻碍他的琴弦很没有好感——那可是逼着他割破皮肉还花大力气去扯直升飞机的东西!还有,看看琴弦的主人,哼,三弦琴,墨镜,耳机,全身一种颜色,拜托,这也太怪异了吧!

显然——不要问我是怎么从面瘫脸上看出来并且觉得显然的——河上万齐也对对面那个瞪着他的银发男人没有什么好的感觉——拜托,他引以为傲的琴弦竟然被那个人挣断了,他还被那个人从直升飞机上扯了下来,几个月不能碰琴也就算了,还让小退这么担心。还有,看看这个穿着,脱一边和服袖子,这像什么样子!

做完心理活动,银时咬咬牙,看着来岛又子手中的枪,还是不甘心地退回店里。

确定那枪口没有再对着新八和神乐后,银时回头盯着高杉,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让我加入,可以,但是我有条件。我加不加入,就看你愿不愿意答应了。”

“呵,那我不答应呢?”

“你知道我带了洞爷湖的吧?” 

“你……”高杉看了一眼新八,满意地在银时脸上找到一丝不安,“想要什么?”

银时随意走了几步,挡住高杉的视野,居高临下(?)地低声威胁。

“我要你以后都不要再干预别人的感情生活,不然,真选组会立刻抓住桂。”

“哼,就凭他们?这么久都……”

“是的,他们没有抓住桂,那是因为他们还不想,懂吗?他们不是蠢·货。”

高杉和银时对视了一会儿,神乐都能看到空气中噼啪作响的火花。

高杉先移开视线。

“行吧。后天夜晚我会去真选组一趟。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银时也没有说什么,转身揽住新八的肩,一手搭揉了揉神乐的头顶,大踏步往家走。

———时间回转———

“山崎,你出来一下。”

正在角落召唤万齐的山崎愣了一下,跟着银时走到门外。

“你们各自是什么立场,相信你们自己都懂吧?”

山崎垂下眼帘,低头玩自己的手指。

银时叹口气。

“银桑我也不是要多管闲事,我不会装作正义地去阻止你干什么,但是银桑我想问你,你真的有认真考虑过吗?”

山崎沉默了很久,再出声时声音有点沙哑。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捅了我一刀,好痛。我们再见面时相距很远,而且有那么一大堆人,但是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后来又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相处,我很喜欢他,但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因为我太平凡了,和他身边那些特殊的人不一样,他才会接近我的吧,”山崎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当然明白他是做什么的,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只是担心,可能他的老板一给他压力,他就会弃我而去。”

银时只能看着眼前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的人,叹口气,挠挠头。

“放心吧,交给银桑我好了。”

十三

三人回到家,银时阻止了嚷嚷着要回去睡觉的神乐,难得严肃的神情让神乐收敛了孩子性情,也认真起来。

没有点灯,月光照得人皮肤惨白。

银时让新八和神乐并排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对面,上身微微向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扫视一遍对面的两个人。

“明天……银桑我会去找真选组,你们就在家好好呆着,好吗?”

“不要!我也要去阿鲁!阿八也一定会一起去的阿鲁!”

“不要无理取闹,神乐!”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们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阿鲁!”

银时放低声音,有些斥责的意味,最后干脆握紧拳头吼了起来。

“神乐,这不是儿戏!你知道为什么高杉在明白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参加的情况下还配合我演戏,答应我一些在他眼里莫名其妙的事吗?因为我必须参加,他不能冒那么一点几乎不存在的险让我退出!这次任务太危险了,你明白吗?如果我不在也会赢的话高杉就不会这样想方设法让我加入了,你到底懂不懂?!”银时一拳打在桌面上,木头裂开的声音十分明显,几乎盖住了银时最后的话,“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我怕我保护不了你们,你明白吗……”

新八整个人都笼罩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眼镜反着光,看不清神情。

突然他站起来,甩了银时一个耳光。

“你这样还是坂田银时吗……”

新八声音很轻,被那一巴掌甩懵的银时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

这句话变成了彻底点燃新八的火苗。他以不输银时刚刚吼的音量向银时大吼。

“我说你这样还算那个坂田银时吗?既然决定了守护,就要保护到底,这才是坂田银时吧?不就是遇到了一点危险吗,小神乐是不会死的,我是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死的,因为你一直在保护我们,因为我们也一定会保护你的!我们三个人一起,这才是万事屋不是吗?!我们三个人不就是这样一路跌跌撞撞地走来,即使有时会受伤,但保护了很多东西吗?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过,所以你也不要失去你的灵魂,不要失去你的武士道!你保护了我们这么多次,不管身处何种险境,不论遇到何种困难,我们都会相信你,所以这一次也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会一起来保护我们的归处,一起来保护我们相遇的这条街!坂田银时,你不是一个人!”

新八怒视着对面捂着侧脸的男人,喘着粗气,又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平静下来。

银时此刻非常震惊,超级、震惊。他不知道那个一直很温和的新八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怒气,果然这一次做得太过了吗?

嘶……脸好疼。

银时揉揉脸,抬眼却是消下气的新八自责的模样。

心里一痛。

“对不起啊,新八叽,小神乐,这次是银桑我不对,我不应该想着把你们护在后面自己一个人陷入危险的,这次就原谅我,好吗?”

新八先开口了,他对着神乐笑了一下,揉乱了她的头发。

“神乐酱,你先去睡,好吗?我还有一点事和银桑商量。”

神乐懂事地点点头,打着哈欠去睡觉了。

新八转头看着神乐转身后就蹲在他眼前的银时,叹口气,心疼地摸了摸银时微微泛红的侧脸。

“疼吗?”

“不疼不疼,真的不疼,你可以按一下,银桑我表情都不会变的!”

银时说着,拉起新八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却在下一秒疼得呲牙咧嘴,硬是把新八逗笑了。

啊嘞,为什么新八眼睛里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嘞?

“银桑……”

“嗯,你说。”

“我好害怕,害怕我不能帮忙,你能理解我吗?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是在你身后站着,战斗时也全靠你和神乐才能消灭一大片的敌人,我感觉我真的好没用……”

新八做了一个手势,阻止银时开口。

“所以我在想,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和你一起,我的能力不能保护你我也认了,但至少不会拖你后腿,至少要在你奋力前进时帮你看紧背后。我……”

唇上的触感打断了新八的话,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意识到什么发生了,银时已经退开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新八叽。好了,很晚了,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去真选组屯所呢,所以先去睡觉,好吗?”

银时站起身准备退开,却感受到了在衣摆处的一点拉力。他又蹲下来,抱住新八,安抚性地拍了拍新八的背。

“好啦好啦,乖乖去睡觉,嗯?银桑我不会单独离开的,好吗?我哪里也不会去……”

黑暗的房间里回荡的都是男人低声的呢喃。

让人安心。

十四

万事屋三人再次坐在了真选组的会议室里。

“咳咳,这一次呢,我们要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

坐在房间最前面的近藤突然睁开眼,紧锁着眉头。

“问题就是,如何追到阿妙小……”

近藤被一旁的土方一个手刀劈晕过去。

“啊……近藤局长他的伤已经养好了。”

面对组员惊(gan)恐(ji)的眼神,土方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清清喉咙,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人。

“我们之前的进攻取消了,相信大家还有很多疑问。”

土方吸了一口烟,等讨论着的组员们安静下来,迎着他们期待的目光再次开口。

“但是我不想解释了——总!之!我们将要和鬼兵队联手。明天晚上我们将会见面并商讨进攻的方案。”

底下的队员们又炸开了锅,一直瞪着万事屋的几个队员都放弃了他们的眼神攻击,还有人拉着银时讲了几句后才意识到男人不是他的同事。

底下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土方吼了安静后只是寂静了那么一瞬,满意的神色还没有在土方脸上定型,队员们又聊开了,声音比刚刚还大,其中掺杂着醒来的近藤的声音(“阿妙小姐呜呜呜呜呜!”)和某人伴随着炮筒的吼叫(“去、死、吧土方混、蛋!”)。

土方就地一滚避开某个杀伤性巨大的武器,额头上青筋爆起。

某个角落里,万事屋三人倒是丝毫不受影响,从会议开始时就开始看戏的三人还拿出了不知哪来的爆米花开始嚼(“银桑!不要再摄入糖分了!这一桶吃下去你血糖又要偏高了!”“银酱!给我一点阿鲁!你不能独吞的阿鲁!”)。

新八分了一些注意力到房间里的混乱里,又把注意力转回银时身上。

“呐呐,银桑,这种情况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完全商量不出计划的吧,要不我们去帮一下土方先生?”

“啊……这个啊……”

在银时分神的间隙里,神乐一把把爆米花桶抢过去,全倒进嘴里。

“小神乐你吃慢一点!还有银桑,你不要这么模模糊糊地说话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啦!”

“银桑我觉得啊,这就是真选组他们自己的商讨方式吧。”

银时看向新八,脸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就像我们三个不用制定计划都能够在战斗中配合默契一样,他们都不是只会听从主人命令的温顺小狗,那是一群各自明白自己任务的野狼啊!”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有几个队员表示愿意和鬼兵队一起联手参战,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好的,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就要讨论如何追……”

没等近藤说出姓名,队员们都走完了,只剩下角落睡着的神乐和争论着到底要把她叫起来还是让她睡着的银时和新八。

两人声音不大地说了几句,又瞪了对方几分钟,最后银时败下阵来。他挠了挠头,嘀咕着什么,在收到新八的一记眼刀之后不情不愿地走向神乐,在女孩面前蹲了下来,在没有吵醒女孩的情况下把人挪到背上。银时站起来掂了掂,在确定神乐不会掉下之后大跨步走出门。

土方回顾了一下这一场可以说是混乱的会议,抬手揉开眉心,吸了一口烟。

“呐,近藤先生,明天的会议怎么办?”

“啊……明天应该都会表现得很好的吧,大家。”

“嗯,但愿吧。”

“是啊……”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

新八安顿好神乐,伸着懒腰走到客厅,银时正蜷缩在他的椅子里埋头看《Jump》。新八想着晚饭能吃什么,一边去翻了翻账本。

新八突然顿住身形,回头看了看银时,若有所思。他最后踱到银时面前,隔了一张木桌望着他。

“啊,真不知道明天的会议会怎么样呢,土方先生不会和高杉他们打起来吧?那他一定赢不了吧,有点担心呢。”

“怎么,阿八,你很关心?”

银时头也不抬,又翻过一页。

“啊,对呀。我很担心的呢。”

银时停下翻页的动作。

“话说啊,我觉得土方先生蛮好的呢。”

一双红眸从书页上方探出来。

“一直都是很认真的样子,很帅呢。”

书页被捏出了褶皱。

“我还是很喜欢他的呢。”

“你……”

银时双手撑住新八身体两边的桌沿,身体探过桌子,居高临下地盯着少年的棕眸。

“不许喜欢他。”

“唉?为什么?他有稳定的收入,算是国家官员,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银时绕过桌子,霸道地揽住新八的腰,双手在腰后使力,把人拉近。

“因为银桑我比他厉害,银桑我也会赚钱养你,银桑我还是前白夜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是你男人,你是我的,所以不要打别人的注意,懂了吗?”

那你到是去赚钱养我啊,家里快没有存款了啊……

新八内心吐槽着,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银时揉乱了新八的头发,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吐出的疑问句结构却是霸道的陈述语气。

“好啦,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对吧,阿八。”

“……嗯。”

十五(上)

银时侧躺在角落的榻榻米上,一手支着头,一手随意地搭在身前,眼神似乎一直跟着房间里的某个黑发男人。新八跪坐在银时那头天然卷旁边,腿上趴着睡着的神乐,顺着银时的眼神望去,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在意的啊,银桑他。

银时收回视线,看向突然叹气的新八,带有一点问询的意味,新八摇摇头。

两人又把视线转回房间,看着屋内混乱的情景。

接近夜晚了,高杉要来了。

近藤觉得,为了表示诚意,不应该让真选组全体出动,只需要让几个队长和正副局长在门口等候就足够了。

土方觉得对方可是高杉晋助,不是幕府那些不能闹出大动静的高管,谁知道他会打什么注意,为表示诚意让高层去迎接可以,但还是全体戒备着好。

两人在房间中央大声争执,期间时不时避开冲田“不小心”打过来的炮弹,在周围被误伤的队员发出的惨叫声中继续争吵,离大打出手只有一步之遥了的样子。

房间里其他队员有的在烦躁地踱步,有些人在幸灾乐祸(?)地看着局长和副长吵架,山崎在角落里挥舞着羽毛球拍,一副按耐不住兴奋的样子——好吧,这不怪他,毕竟这是他难得的可以光明正大和他家那位见面的机会。

新八感觉那些人非常不靠谱啊。

瞥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银时,新八动了动腿。

“嘶——”

他小小地抽了一口气,按耐下腿上细细密密的刺痛,看到神乐因为他的动作而皱起的眉头,新八又把腿调整到原来的位置。

一只带有一点薄茧的手伸了过来,拍了拍新八的腿。新八又倒抽一口气。手的主人确认了新八的反应,那只手就挪到枕着那条腿的女孩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没什么动静。

那只手加大了力度,继续动作。

仍旧没有用。

那只手停顿了一下,向上移了移,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了女孩的鼻头,在女孩有要醒来的迹象之后移开手。

“唔……怎么了阿鲁,是萝莉控他们来了吗,还是真选组到吃饭的点了阿鲁?”

神乐睁开眼,用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才开口。

“真可惜,哪个都不是。好了好了起来吧,不要躺着了,你妈咪的腿都被你躺麻了。”

“谁是妈咪啊!”

新八下意识开口吐槽,站起来走了几步,面对着两人站定。神乐完全清醒了,在短时间内以惊人的速度(?)了解了事态发展并且干脆地开口。

“对不起啊妈咪我没有注意阿鲁!你没事吧阿鲁?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被爸比打死的阿鲁!”

“喂你这小鬼,爸比我可没有打过你啊,不要说这种让你妈咪觉得银桑我不是好男人的话好吧?”

银时愣了一下开口,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新八,大力揉着神乐的头发。神乐向下一闪挣脱银时的“魔爪”,躲到新八背后指着银时。

“妈咪!你看看爸比,他还不承认阿鲁!”

“都说了谁是妈咪啊!”

神乐转身一扑,抱住了银时的一条胳膊,声音都带了夸张的哭腔。

“爸比!妈咪他不要我们了阿鲁,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放心吧,小神乐,你妈咪只是害羞了,爸比多带他去运动一下就好了。”

“喂银桑!你在和小孩子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运动能让心情开朗,银桑我只是在坚持真理啊!唉新八叽,你脸为什么这么红啊?”

“爸比说的对阿鲁!运动有益健康,妈咪你多去运动运动吧!”

“你们……”

新八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僵硬地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门口附近聚积了一大片真选组队员,还有很多攀着门边往里望。屋子中间站着鬼兵队,也都盯着新八他们看。最里面是近藤土方冲田他们,近藤发现新八的视线后傻笑着,土方捂着额头,冲田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还有几人新八叫不上名字的人,无一例外都望着这个方向。

屋里很安静,只有近藤的笑声在回荡,所有人都盯着万事屋三人,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新八回头时看到的样子。

新八脸更红了,不自在地动了动。

高杉开口了。

“银时,原来你每天的生活都这么戏剧化。我还以为你的生活会更加接近以前你还是白夜叉的那个时期,没想到只是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银时,经过这么久,你堕落了。”

十五(下)

“堕落的只是你吧,高杉。来路无可眷恋,值得期待的只有前方,你停留在过去太久了,该回到现实了。”

“我停留在过去?那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但可能吧,我身体的一部分正在叫嚣着不要前行。既然不想去未来,那不如毁掉这一切,再搭建一个完美的世界呢。”

高杉发出一串阴冷的笑声,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突然停下,然后冲着近藤开口。

“把房顶那些人撤下来吧,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不会做什么的,至少不是今天。”

无视了真选组队员里荡开的骚动,高杉又回头看向银时。

“你敢说你知道怎么往未来走吗,银时?我们都是动乱年代遗留下的人啊,我们不适合这一切。看看这个世界,平和,安定,其乐融融,完全不知道有人经历过战乱,痛苦,家破人亡。不知道这一切的人以为世界总会像他们因为的那样一直十分美好,一个个都失去对可能会出现的动荡的警惕了啊。”

“通向未来的路?那种东西我怎么找得到。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我不知道前面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踏上的路是否是正确的,我只知道我正在向前走。像你这样因为不知道自己会何去何从而停留在原地的人是没有资格质问我的,也是没有资格指责当下的人的,高杉。”

银时睁着死鱼眼,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让高杉笑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笑声。

“很好,银时,你还是没有变,仍旧和我意见不合。不过你要知道,我已经迈开脚步了,并且我清楚地知道,我脚下的这条路才是最正确的。”

银时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好了,高杉,你应该是到这里和我们谈合作的吧?”

真选组的队员们回过神来,陆陆续续动作起来。鬼兵队被引到会议室,坐在一边的矮桌后。真选组和万事屋三人坐在房间另一侧。

近藤收回平常嬉皮笑脸的样子,紧盯着高杉。

“好了,那么进攻时间?”

“那要看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了。”

“我们随时可以。”

“好的,那我们现在出发吧。我的手下已经布置好了。”

“什么?!”

近藤和土方对视一眼,又看向银时。银时正半眯着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手搭在新八肩头。

“你们这叫准备好了?战士要时刻准备出发!”

高杉把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嗤笑一声开口。

“从我安排进去的人给我的情报来看,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场大换班。具体时间都是换班前两小时通知的。情报送到我手里要大约一小时,我们有一小时的时间潜入。”

高杉眼神一凛。

“所以我需要你们时刻准备好!”

土方握紧了拳头,颤抖一会儿又泄气地松开。

“我们知道了。”

高杉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抽了一口烟。

“但是,不要以为我们是会乖乖听你差遣的你的手下。”

高杉停下了抽烟的动作,看了一眼土方,仍旧保持着笑容。

“很好。只要你们不会妨碍我,你们可以进行任何你们想要进行的活动。”

银时突然开口。

“既然这样,我也可以凭借自身意愿行动吧?”

“当然,只要不妨碍我。”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战略吗?”

“不,情况随时会变动,不会有确定部署的。所以这是有作战经验的人的战场。不是那些当代没技术的小小犯罪,是真正的、战争。”

高杉眼神危险,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好像有点不耐烦的银时。

“喂,高杉,把以前换班的时间给我。”

“我为什么会有那个东西?”

“别说废话,赶紧给我。”

高杉眯了眯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银时。

银时扫视完那张纸,随意对折了两下扔在近藤脚边,看周围人都没有说话的打算,就又开口。

“可以了吧?既然没有战术,银桑我也该回去了。有事来通知我。”

银时撇撇嘴,拍了一下腿站起来,顺手拉起新八和神乐,转身背对房间里的人,举起一只手到脑侧算是打过招呼,完全不管身后近藤的叫喊。

“拜呐。”

十六

银时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随时准备出发的紧张感,只是用着真选组提供的资金带着新八和神乐来了一场“坂田家全家游”。

新八觉得在这种事情上银时一定是靠谱的,就没有纠结多久,放心地跟着他出门了。

林荫道下,柳絮翻飞,少年回眸一笑,眼里大片的春光。

断古桥头,秋雨冰凉,青年满脸悲怆,眼中彻骨的绝望。

我也曾走失,也曾迷茫,曾茫然无措,还好,兜兜转转,你还在这里。

我曾踏上错误的道路,曾伤透你的心,我寻寻觅觅,到后来,原来还是你。

银时望着眼前向前走的新八眼神复杂,含着一点温柔的爱意,又有一点悲伤,一点自责,一点内疚,一点要保护到底的坚定。

神乐把一切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银酱?”

“嗯?”

银时被神乐的叫声唤回四散的思绪看向表情莫名严肃的神乐。

神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远处专心地用野花和柳条编花环的新八,把银时扯到隐蔽的地方,站在一边的石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银时。

“说吧,你是不是对阿八变心了阿鲁。”

嗯?唉唉唉?什么?!

银时满脸疑惑,连忙摇头摆手。

“当然没有了!银桑我可是全心全意地爱你妈咪的啊小神乐!”

神乐怀疑的地眯了眯眼。

“真的!是真的!银桑我以Just We发誓,银桑我绝对没有变心!”

“既然你发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阿鲁。但是刚刚你的眼神,是不是要给本女王解释一下?你的眼神好像是外遇的丈夫看着无知的妻子的眼神阿鲁。”

银时愣了一下,又紧了紧眉,好像挣扎着什么,最终只是叹口气。

“银桑我确实经历了些什么,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好吗?等这件事完了以后,银桑我会亲自和你们解释的。就是,再等我一会儿。”

“要是你做了什么伤了阿八的心的事情的话,坂田银时,”神乐举起伞,伞头离银时的鼻尖只有几厘米,“我神乐绝对不会饶了你,记住了吗?”

说完,神乐就蹦蹦跳跳地跑向新八,在头上被扣上一个精致漂亮的花环后像一个这种年纪的女生应该有的那样扬起脸笑得灿烂,完全没有刚刚威胁银时的成熟严肃。

银时挠挠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远处的两人一眼,又盯着神乐看了一会儿,抬手扯下一根柳条,随手摘了几朵花,抬脚踱向两人,一路上双手飞快动作着,走到两人跟前时手上已经拿着一个用蹩脚手法编的歪歪扭扭的花环了。

“喏,给你。”

银时把手上的东西戴到新八头上,脸不自然地转向一边,微微泛红。

新八一愣,抬手摘下头上的花环,端详了一阵,笑了。

“什么啊,这么丑的东西给我戴。”

银时转头正要反驳几句,就看到新八又把花环戴回自己头上,从背后的长椅上拿起一个干净的柳条环。没有插花,但是看得出出来制作者非常用心,摘掉了过于浓密的柳叶,只留下细碎的一点,简洁干练,恰到好处。

“银桑,这个是你的!”

“啊啊,为什么银桑我的就没有花啊,新八叽你太偏心了。”

银时伸手去接,一边撒娇似的抱怨了一句。

“不喜欢?那你就不要拿了。”

新八作势要往里收,被银时一把抓住手腕,把手往那头天然卷上带。

“没有没有没有,银桑我很喜欢,这是我家新八叽给我的啊,怎么样都喜欢,乖,帮银桑我戴上。”

“你们收敛一点,亮死人了阿鲁。”

笑声回荡着,让人安心。

天高地迥,南北无边。 

无论身在何处,你在就好。

——————————

三人在早上睡了一觉,傍晚才醒。晚饭过后,银时站在客厅中央拍拍手。

“好了,这几天放松得差不多了,几天要准备去拯救这个国家了,都拿出干劲来!”

“你个死鱼眼的没资格说我们阿鲁。”

新八还没有开口,电话响了。银时做了一个让他们准备的手势,一个箭步跨到桌上的电话跟前,举起话筒。

“へーい,这里万事屋。……嗯,嗯,好的,马上。”

银时转身往外走,新八和神乐赶紧跟上。

银时突然感觉和服袖子被人扯了一下,他往左边走着的少年望去,正看进那略有些焦虑的眸子里。

“银桑,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勇敢不害怕的呢?”

“勇敢不代表不害怕,新八叽。勇敢是明明害怕,但手握利剑,迎难而上。我害怕,但因为我有要保护的东西,比如你,比如小神乐,所以银桑我会暂时任凭恐惧在胸腔里叫嚣,握紧剑大踏步前行。”

“那我也想保护银桑,我也可以不顾害怕了吗?”

“当然。”

银时揉一揉新八的头发。

“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在保护银桑我了,所以小心一点,好吗?”

“嗯。”

十七

 银时几人到达真选组时大色已经有点暗了。

看样子真选组接到消息时正在吃饭,现在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地窜来窜去,只有土方冲田和近藤站在一边看着什么。

高杉他们已经到了,银时走到高杉旁边,看着眼前的乱象。

“为什么不把确切时间告诉他们?”

“不能应付这种局面的人只会拖后腿,银时。你知道的,慢几秒就会去掉小命。

“他们可不是士兵。”

“但是那些人是。”

“你的人没有送来消息吧?”

“是的,他不可能抽出身。”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说出一切吗?”

“当然。有些没资格的人是打不过对方的。”

“领导力,速度,刀法,轮班方式。你早就看出来了吧,高杉?

“你不也是吗?”

“两小时什么的废话也是瞎编的吧。”

“你觉得呢?我的人不会这么冒险在每次调班的时候都出来送消息的,况且他们是用那种方法的组织。

新八站在银时旁边,听着两人打哑迷一样的对话,扯了扯银时的袖子。

“银桑?你们在说什么啊?’

“武田众,他们的领导不是一般 人。他参与过攘夷战争。”

“啊...为计么?或者说),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个排班方式是银桑你们那时候的方式吗?”

 银时诧异地看了新八一眼。

“但是不一定吧?”

“银桑我熟悉它,这种只有参加过战争的人才会有的方式。”

新八被吊起了好奇心,眼睛闪闪发光,期待地看着银时。

“那是什么呢?”

“新八叽,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这是一个带有诅、咒、的方法啊。那个方法就是——”银时神秘地弯下腰,凑近新八的耳朵,压低声音,声线有些暗哑但充满磁性,“——石头剪刀布啊!’

 说着,银时发出一阵大笑,然后看了一眼新八,发现对方挂着一副有点不妙的表情后拔腿就跑,让真选组的队员们目瞪口呆地看了一次现场版家暴。

“好了,你们都停下!”

近藤突然大吼一声。一些队员已经集合,都啪地立正,还有一些正在跑动,都急刹车停了下来。

“你们集合的,跟我走!剩下的留在这里守着屯所,去吧!”

 近藤以一种自以为霸气的姿势吼完,转身向银时和高杉走去。

银时盯了近藤一会儿,展开一个满意的笑容。

“看来你猜到了我们的意图了呢,大猩猩,你懂那个轮班方式?”

“当然,我们好歹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要自保……等等,谁是大猩猩啊!虽然可能长得像一点,身体上的毛比一般人多一点,但是绝对不是大猩猩好吧!”

近藤自豪的笑客突然碎裂,停住脚步。后面的冲田被挡住去路,推搡着近藤往前走,

“别说了,走了, 大...近藤先生。”

“喂,冲田你小子是要说大猩猩的吧?”

“不,你太敏感了,大猩猩局长。”

“唉唉唉?明明就是大猩猩吧?绝对说了大猩猩的吧?”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大猩猩。”

“你例是加一个局长啊!十四,管管冲田,这小子太器张了。”

“总悟……”

无奈的声线。

“干嘛,土方混、蛋,别以为你管的了我!”

“总悟。”

 这次警告的意味浓了一点。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赶紧走吧。”

新八额角抽了抽,一把扶住额头。

“喂喂,那些人真的没问题吗银桑?”

“啊……谁知道呢。”

银时叼着路边拔来的一根狗尾草,双手垫在脑后,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转头问高杉。

“喂,高杉,地方在哪呢?”

  高杉一副不想开口的冷淡样子,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桂看了一眼高杉,叹口气开口。

“竹田,那获町。”

一边的土方听到了,一皱眉。

“那不是没换地方吗?”

高杉冷笑一声,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开口。

“是啊,但是我不说换地方了你们怎么会和我合作呢?毕竟那是从外部看与平常地点并无二异的小地方罢了。你们打进去过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土方先生,瞳孔放大了哦,冷静一点,小心会被打中啊。”

 冲田把炮筒的瞄准器对准了土方,手指一动。

烟雾散去,土方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切。”

“切什么啊你个混、蛋!”

 银时看到新八一脸担忧的样子,碰了碰他的手肘,示意对方看真选组的方向。

原本紧张地冒冷汗的队员们不知什么时候敌松下来,正笑着看他们的副长和一番队队长像以谁一样嬉闹(喂这个词真的没问题吗)。

啊……感觉,好像,有点自信了呢。

 新八看了一眼身边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勾了勾嘴角,攥紧了手中的木刀。

十八

“第一小队,你们那里一切正常吗?完毕。”

“是的,刚刚与第三第四小队联络,一切正常,完毕。”

“收到,小心行事,完毕。”

……

空旷的破旧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漏水的管道发出的水声和对讲机时不时发出的破碎杂音。

一个人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银时暗自攥紧木刀,带着万事屋和几个真选组的队员一点点前进。

好像感觉到什么一般,银时脚下一顿,身后的新八差点撞到男人的背上。

对讲机里突然传出巨大杂音,隐隐约约有人在使劲吼什么话,但太过杂乱的背景音让人听不真切。

几秒后,对讲机回归寂静,楼道里荡着滴水的声音。

身后的队员有些慌乱,银时握紧拳头,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这里一切都十分正常,好像对讲机内穿出的声音只是错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啧。新八叽,你们先在这里别动,银桑我去前面探一下。”

“嗯,好。小心一点。”

————倒回————

众人潜进敌人的地盘,尽量不出声地行动。

街上果然像任何正常的街道该有的那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百姓,只不过这样平常的街道底下,潜伏着一条吐出猩红信子的大蛇。

在小巷里七拐八拐,渐渐行人少了。一行人装作找人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土方锁着眉头向前走,一边时不时瞥一眼身后的总悟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这里地形复杂,错综的道路一不小心就会找错方向,绝不是适合撤退的好地方。

对方熟悉这里的地形,占尽了地利,对自己人来说就只能在死路硬抗。

对方有能够伤到警戒状态下的近藤的实力,自己这边的人……而且对方人数也不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几乎所有人都对我方有威胁。

这样看下来,胜利几率很小。

土方的脸更黑了,眉间都被挤出一条竖纹。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被这个地方所带来的压抑感觉弄得神经紧绷,用最警戒的方式前进。

队伍停下了。

眼前豁然是一片极大的建筑,好像是废弃的工厂一般的地方,似乎能肉眼见到它周围散发的危险的气息。

大门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开,里面透着炫目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光芒散去后,一个全息影像出现在建筑前的空地上。

那是一个人的半身像。那人头上缠着绷带,挡住了半边脸,灰黑的短发刺一样地支愣在头上,显得脸一片灰白。

“你们好。”

那个投影开口了,引起一片骚动。

“很高兴,隔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你们了。”

影像轻笑一声。

“不要否认,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来了,还特意出来欢迎你们。”

那人的脸放大了。

“那么以为你们插进来的真的是你们的人吗?哎呀呀,看看你们脸上惊讶的表情。看来我要好好奖赏一下我有能力的双向间谍。”

影像里的人张开双臂,提高声音。

“好了,来宾们,接下来我也为你们准备了小游戏和美味的盛宴,享用吧!”

土地振动着裂开了口,一行人被分割成四份,落入不同地域里。好在几处地方能力平均,并且都带着对讲机。

无路可退,在那种环境下停留在原地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只能向前走。

————回顾结束————

银时往前走了一会儿,一路畅通,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心中闪过什么不好的预感,银时转身拔足狂奔。

该、死的,这明明就是那些混、蛋弄的调虎离山计!一定要没事啊,新八叽,大家!

银时面前升起一面墙,影像又印在墙上。银时刹不住脚步,木刀穿过影像钉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哦啦哦啦,不要这么激动嘛,坂田银时。”

影像去抓那把木刀,银时随之感觉木刀上传来一股推力。

不可能吧,明明是影像啊……

男人的瞳孔一下子缩紧,颜色暗下来。

看来,这个影像并不简单。

银时顺着那个力收起木刀,肩膀靠到一侧的墙上。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我对他们那种弱者没有兴趣,我只是把他们请到客厅去坐一坐而已。”

“客厅在哪?”

“告诉你,这个游戏不就没有意思了吗,对吧,白夜叉先生?我可是盼了好久,想和你们玩一玩呢。白夜叉,坂田银时;狂乱的贵公子,桂小太郎;传说中鬼兵队的领导者,高杉晋助……真是期待啊,呵呵呵。”

“我没空在这里陪你玩,你和高杉他倒是会挺投机的,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啊,是啊,我也觉得我和他是一类人,一样的优秀又固执。”

影像闪了一下,又跳掉了。

十九

影像一消失,银时立刻在周围搜寻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任何能够投影的器物,刚刚的一切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脑中的景象能够提醒银时刚刚的一切发生了。

难道对手就是这样一个能够自由变幻出实体的投影……

银时突然一顿,突然转身跑到角落,抱头,蹲下,动作一气呵成,嘴里念念有词起来。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的吧,那不就和鬼一样了吗……”

银时一边给自己做着“不可能,一定是某种方法”的催眠,一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又一下子蹲下了。

“果、果然是鬼之类的东西吧那个?没有影子啊,没有脚啊,是、是的吧,呐?”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白夜叉,竟然怕鬼啊,真是好笑呢,一只恶灵竟然会惧怕我们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小鬼?”

空气扭曲了几下,那个影像又出现了。

“人类压抑情感的力量是如此脆弱,只要稍微受到牵动,便会溃堤瓦解。只是这些猜想就让你崩溃了吗,白夜叉?没有?那让你看一遍你内心深处恐惧的东西怎么样?”

影像变换着,银时感觉自己被包裹进扭曲变换的空气里。

——————————

脚下是焦黑的土地,空气中是血的味道。

层层叠叠的尸体上,一个孩子坐在顶端,抱着一把夺来的刀,嚼着一块黑乎乎的饭团。

银时知道那孩子是谁。

就是这个时候,松阳老师把他接走的。

就是从那时起,他得到了一把武士刀。

呵,那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东西怎么会去恐惧?

银时嘴角不屑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到地上有一个人还活着,紧紧抓着他的刀。

远处走来的那个长发男子看到孩子,愣了一下,接着快步向这里走来。

不,不不不,不要,别过来,松阳老师!

喉咙被扼住,银时发疯一般往前跑,还是晚了一步。

周围暗下来,有一些亮点蠕动着,慢慢拼接成了画面。

——————————

登势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背后的泥水次郎长眼神渐渐变得狠戾。

“那我只能与你为敌了。”

出手的那一瞬,银时的衣角出现在拐角。

银时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银时扔出木刀,打偏了次郎长的刀尖。

刀尖猛地磕向一边的墓碑,拉开一道长长的痕迹,与一边被雨淋湿的灰黑色不一样地泛着白。

因为那块石碑,刀尖轨迹又一变。

银时逼自己睁着眼,看着一切。

画面又是一转。

——————————

是深秋,下着雨。

路边大片的落叶已经开始腐烂,大片大片的黑色铺张在地上。

细细密密的雨里有一座断桥朦胧的边影,砖块参差,爬满青苔。

银时呼吸一窒。

他认得这里。

“坂田银时!”

银时向四周看看,没有银时的身影。

啊,那就是让银桑我设身处地感受了。

银时缓慢地眨了眨眼转身,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年。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新八的表情很冷静,只是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你不是不爱我吗?这样我不就不会在你眼前惹你烦了吗?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怎么不爱,只是当时没有认清罢了,只是当时不敢承认罢了。

只是到失去才意识到再也回不来了罢了。

“你说话啊!”

银时握紧拳头,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是他犯下的错误,至少让他不要去忽视,让他不要在后来挣扎着试图改变。

“好,我知道了。”

青年扯出一个虚弱的、没有血色的笑容。

“银桑……不,坂田银时,我们地狱再见。”

“新八叽……”

心在痛,银时攥紧左胸前白色的衣料,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新八听到银时说话愣了一下,棕眸闪烁了一下,开口还是一片冰冷。

“新……”

“坂田银时,你已经回不去了,该向前走了,我也是。让我走吧。”

向前走……吗……

青年回身离开,一点都不留念,直直离开了银时的视野,一次都没有回头。

——————————

景象渐渐散去,银时保持着刚刚看向新八的姿势,闭了一会儿眼。

这一定是某种方法,某种目前不在我们认知氛围内的方法,不是什么无法解释的东西。

那么它一定是能够破解的。

新八叽,小神乐,大家,还在那东西手里,我不能在这里停留了。

他们都在等我。

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二十

银时的脚步声撞在斑驳的墙壁上又弹开,在空洞的走廊里荡开回声,层层叠叠的回音振得人头昏脑胀。

脚下的道路一眼望不到尽头,银时踉跄一下,一只手拍在墙壁上,沾上一层白灰,他用木刀撑住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凹痕。喘一口气,这种不知道时间的感觉让银时有点不适,好像什么都没有把握住一样。

继续迈开有些酸软的双腿,银时咬着牙向前奔。

不知又过了多久,银时气喘吁吁地放缓脚步,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停住。

这里看起来有点眼熟。虽然走廊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好像都是一样的,但是……

等等,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一样?这样的话说明……

银时猛地低头。

地上赫然是一个还很新鲜的刀痕。

银时跑了几步,停下来,向下一看,那个刀痕仍然存在。

银时皱着眉,一会儿后松开,挠挠头,干脆靠着墙角找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果然是不让人出去啊……那就先在这里恢复体力好了。

记忆牢笼吗,果然什么时候银桑我的记忆也被偷去了一点,弄出那样一个不完全正确的幻像给我,这么扭曲真相,是想要给我更大冲击吗?虽然和那些噩梦的情节不相上下……

不过说到底他还是失算了啊,银桑我当时经历的可没有那么简单……

————突然强行出现的回忆篇————

今天是新八结婚的日子。

银时看着空空荡荡的家,看似不在意地闭上眼。

家里只剩下他一个,神乐登势小玉和凯瑟琳都去帮忙准备婚礼了,只有他留下来。

准确来说,是被留下来。

神乐在出发前看银时有起身的意向,高高跃起,把伞尖定在银时头边,切断了几根发丝。

“今天银酱就在这里看家,不要让我在阿八的婚礼现场看到你阿鲁,不然我神乐绝对不会饶了你,记住了吗?”

银时看着脑边的伞,喉结动了动,点点头。

神乐满意地撤回伞,转身往门口走,又在玄关顿住,背对着银时,声音闷闷的。

“阿八已经被你深深伤过一次了阿鲁,可是你仍旧总会在他心里布下细小的伤口,一次次一次次在快要愈合的时候割一刀阿鲁,坂田银时,你忍心今天再去伤他一次吗?”

看着门前少女的剪影,银时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神乐真的长大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而新八也真的到结婚的时候了。

“银桑我……会留下的。”

门口的身影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出声,拉开移门离开了。

银时坐在他的椅子里,浑身浸在浓浓的阴影中,一动不动,几乎放轻了呼吸。

太过于安静,银时不知坐了多久,终于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双手垫在脑后,双腿往桌上一放,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不知道碰到什么,一封信从桌格里掉了出来。

信封上是熟悉的温润字体,这个字他在草莓牛奶盒上看了几年。

“给银桑”

信封没有封口,银时迟疑了一下,拿出仔细折叠过的信纸,抖开来。

“银桑:

这么多年受你照顾,我真的非常感激。如果当时你没有在甜品店出手相救,恐怕我还是个被老板和客人欺压的店员, 虽然至少有工资可以拿。”

银时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

“如果当时你没有就姐姐,我的生活也会大变样,姐姐也是,如果没有银桑,她就不会遇到近藤先生,我很高兴有个人在爱她。”

喂喂喂,我这里可不是你倾诉对亲人的爱的地方啊。

“我很高兴遇到你,银桑,我也不后悔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即使你认为那是错误的,即使现在我也觉得那是不合时宜的,但是还是谢谢你,至少没有赶我出门,没有对我恶语相向,没有嘲讽我的感情。”

这个人,我忽视他,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理不睬,他还要谢谢我?真是老好人啊,新八叽。

“但是你的好不会是永远给我的,你是不会一直这样容忍我的,我明白,所以我就想着结婚。虽然对不起我即将来临的的家人,我喜欢她,,非常喜欢,但却不爱,至少不是那种爱,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保有面子地退场,离你的生活远远的,这样你就不会烦心了,对吧?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从我的婚礼回来了,或者你不会出现,而我的婚礼已经散场了吧?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银时握紧了手里的纸,又突然卸了力,把纸抚平,用茶杯压在桌上,也不看接下来的内容,拎起墙角的洞爷湖就往外走。

丸子店的老板看到银时气势汹汹地经过,笑着招呼了一下。

“哟,银时,你干嘛去?”

“抢婚。”

二十一

场地上有很多前来帮忙的人,正式的仪式排在晚间,虽然秋季的夜晚比较凉,但是喜事将近,谁都不觉得太难以忍受。

帮忙的众人用过午饭,正聚在一起聊着天。

神乐看着围着新八的几人,又看了一眼一边的长谷川,突然开口大声询问。

“madao,你什么时候可以把阿初追回来啊?”

几个人听到了,放过了看起来已经套不出话的新八,纷纷开始关心起长谷川的生活状况。神乐乘着这会儿把新八拉到了隐蔽的地方,四处看了看,对着被包围的可怜长谷川做了个鬼脸,确定没人后转头面相新八。

新八看自己到了没人注意的地方,好像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谢谢你啊神乐酱,没有你我都不能脱身呢。突然被这么关注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我可不是免费帮忙的,我有事情要问你阿鲁。”

“嗯?怎么了吗?”

“你还喜欢银酱吗?”

青年听到这个名字微微失神,但很快又调整过来,苦笑着揉一揉神乐的头,神乐叫着不是小孩子了,打掉新八的手。

“还……喜欢呢。”

神乐好像注意到了什么,表情僵了一瞬,没有被新八注意到。

“那你……还爱他吗?”

“我……”

神乐瞥了一眼新八头顶上方的位置,耐心地等着新八。

他又笑了,看不透的那种笑。

“爱,但难道还有用吗?”

“有用啊。”

磁性慵懒的声线突然从头顶传来,新八吓了一跳,猛地转头让眼前黑了一瞬,缓过来后太阳穴突突地疼。

“银桑你怎么来了?”不是想远离我的吗。

“我为什么不能来?”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狠不下心看着你,然后为新娘带上戒指。

“那不就好了。”

银时好像没有想要提起刚刚那句关于有没有用的回答的打算,翻身从高处越下,拍了拍有点脏了的袖口。

刚刚瞪着银时但没有出声的神乐突然换上了一张笑脸,转向新八。

“对了,阿八,银桑的位置我好像没有排,还以为他不会来了,既然他在了,那你再去看看座位怎么排好吗?”

“唉,对哦,那我先去看看!”

新八愣了一下,转身跑走了。

“好了,神乐,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我不应该在这里,是的是的我知道,但是我有不得不出现的理由……”

神乐的一击让银时咽下了嘴里的话,看着身后神乐拳头碰到的地方留下一堆碎渣。

“你知不知道新八的压力多大阿鲁……”

“嗯?”

“我说你知不知道阿八他压力有多大!明明好不容易放下了,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你又一次次出现一次次动摇他的心,他还有满心欢喜的未婚妻等着他,明天他就会有一个家,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让他心里有多难受?阿八他这么喜欢你,你看看你到底都做什么了?!”

神乐喘着气,肩膀微微颤抖,说话都把“阿鲁”丢掉了,烦躁地拍开银时想要搭她肩的手。

“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想清楚,想好了就赶紧走,不要在阿八结婚的时候出现阿鲁。”

银时看着神乐走开的背影,沉默着,垂下的刘海在眼前悬了一层阴影。

男人最终还是晃了晃,默默走出场地。

漫无目的地行走着,银时是被背后的脚步声惊动的。身旁是一座断桥,是不知什么时候遗留下来的东西了。

转身,入目是气喘吁吁的黑发青年。

青年在眼前站定,保持了礼貌疏远的距离。

“不留下吗?没有给你看过新娘。”

“不了,家里……家里还有开封了没有喝完的草莓牛奶,时间长了会缺失原来的味道的。”

“这样啊……我以后如果要喝的话会记住的。”

“哦。”

一阵沉默。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怎样?”

“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现,又不容挽回地回头离开。”

一瞬间银时几乎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今天短暂的会面,还是他们所有在一起的生活。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一次次就这么做了,莽撞,冲动,患得患失。”

一下子沉默下来,银时不安地摩挲着木刀的手把,悄悄观察新八的表情,试图看清闪光的镜片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

“你会幸福吧?”

新八突然开口,仍旧看不清眼神。

“啊,应该吧。”

“我也会的吧?”

“你一定会的。”

“银桑,你觉得所有这些都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已经做出的选择没有更值得的去做对比。”

“我还没有准备好。”

“人就是这样的,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其实只要迈出去了那一步,就会发现其实所有的一切早就准备好了。”

“……哦。”

明晃晃的拒绝了吧,这个。

新八笑了一下,允许自己去抱了一下男人,感受对方落在后背的手。

“那就再见了,银桑。”

“嗯。”

二十二

一点点细小的响动把银时从记忆里拉扯出来,重新回到现实这种毫无进展的情况之下。

走道摇晃着,一块地板断裂开来,银时蹲下来,单膝跪地,木刀撑住地面,稳住身形。前方有什么东西渐渐升高,几分钟后,一面墙占据了眼前的空间,惨白的墙面上是纯黑的木门。

银时等了一会儿,在确认没有下一步动作后慢慢起身,谨慎地握紧木刀,几根带有薄茧的手指摸上门把。那是一个老旧的门,门把上有些油腻。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银时侧耳听着门后的动静,在听到轻微的交谈声后不出声地把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门外熟悉的声线打消了银时的顾虑。

“银时怎么这么慢?在哪里睡着了吗?”

是桂。

银时大力拉开门,大踏步走出去。

“喂喂,谁睡着了啊假发,明明是比较谨慎啦谨慎!”

“不是假发,是桂!话说银时你真的很慢,是最后一个了。”

银时环视一圈,桂、高杉和近藤靠墙站着,他们正处于一个几乎密闭的房间,唯一的路只有进来的四扇门 。房间又一个大大的半圆形拱顶,一盏华丽但是异常老旧的吊灯垂下来,发出颤抖的光。

银时看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到近藤身上。

“喂,大猩猩,你那里的人呢?”

“啊,那些家伙啊,都笨手笨脚的掉下去了。幸好我手脚快……”

“说实话。”

“十四拉我上来的。”

银时往近藤身后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某个蛋黄酱星人的身影。桂在银时开口前先说话了。

“那他人呢?”

“啊,他啊,被总悟那小子拉下去了。”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近藤打着哈哈转向角落沉默的男人,用非常假的惊讶语气开口。

“唉,高杉,你那些人竟然都不在!怎么了吗?”

穿着紫色和服的男人看了男人一样,眼里有淡淡的轻视。

“河上本来和我一起的,结果他突然想到什么跟着跳下去了。果然是我的助手,这种情况下还想着去监视真选组,呵呵……”

银时流下一滴冷汗,喂喂,绝对是因为山崎退那小子下去的吧?

近藤皱了皱眉头,表情异常严肃。

“我们真选组既然和你们合作了就不会反悔,高杉,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会干这种合作完就消灭……”

“你们好,又见面了。很惊喜地发现你们精神状况都还不错。”

眼前升起了一个影像,打断了近藤的话。

真是个帅不过三秒的人啊,近藤先生。

“啊,还多了一个当初的手下败将,本来以为会有三个人的,不过没关系,这样更好玩了不是吗?”

影像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不管四人的表情多可怕,毫不在意地来回走着。他最终站定在那空白的墙前,转身看向四人。

“你们知道这面墙是什么吗?”

没人说话。

“不想猜一下吗?”

银时举起木刀。

“是幕布啊。”

影像抬手抚过墙壁,最后在一处停留。

“这里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舞台。这后面就是观众席。想知道都有谁来看这场盛大的表演吗?提醒一下,都是熟人哦~”

一小快方正的墙壁被按下,大半部分墙体轰然倒塌,留下短短的下半截。后面是一块玻璃,但是谁都清楚那不是普通的东西。

影像展开双臂,面相“观众席”,语气自豪。

“来吧,尊敬的来宾,看看这场表演会由谁来充当主角!”

玻璃后的隔间没有灯,显得有一点昏暗,新八、神乐、土方、冲田和万齐发现墙倒塌后迅速在最前面站成一排。

“好啦好啦,不要这么紧张,不会伤到你们的,你看,”影像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铁锤,挥到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那块玻璃却纹丝不动,“坚固着呢,这个玻璃,你们在里面是非常安全的。当然,即使这样你们在这里也会得到最好的观看效果,因为外面的声音会不消减地传进来,而内部的声音是传不出去的。”

银时突然开口,拉回影像的注意力。

“废话少说,你的名字?”

“啊啦啊啦,看来我们的主角之一有一点不耐烦啊。我叫武田本,武田众的领导者。”

那人勾唇一笑,欣赏着眼前几人的防备神色。

“你们大概想要了解这个‘影像’是怎么工作的?”影像拍一拍身后的玻璃,“他们知道,这样会更加有趣,但我不想再解释一遍,如果你们知道了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银时瞥到影像背后的新八,他似乎在说什么。

く……す……り。薬。

“是这样啊……”

二十三(突然出现的插叙)

“尊敬的观众们,欢迎!”

新八一落到地上,就听见一个声音说到。

他四处看了看,试图认出和银时一样被留下来的人。

果然,除了银桑、桂先生、高杉和近藤先生,其他人都到这里了。

新八的面前是片玻璃,一个人,当时他们在工厂外面看到过的影像上的人,隔着玻璃站在他们面前,阴影打在他们前方的空地上。他脸部裹满纱布,只有眼睛露出来,一头铅灰色的短发支愣在脑袋上,看起来很刺手。

啧,感觉像动物园里被用来观赏的动物一样。

“你们一路辛苦地来到这里,一定很累了。”

你才是造成这种局面的背后大Boss好吧?始作俑者竟然能够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说出这种话啊啊喂。

“那么先休息一下,听我讲几句话怎么样?好了,你们一定想知道当时的影像是怎么做到的吧?就是——”那个人举起一小块膏状物质,“这个。你们知道神忆星吗?”

有几个人摇头。

“那是一个神奇的行星,那里的天人们对地球没什么兴趣,但是很愿意帮助我。这一些迷人的东西就是他们提供的。”

那人抹了一点膏状物质在指尖上,捻了捻。

“好用的致幻药物呢。”

神乐在新八右后方站着,低声和新八交换意见。

“所以说我们之前看到的都是我们的幻想阿鲁。”

“那就没有威胁了吧?反正不是实体。”

“可是有可能让我们自己打自己阿鲁。”

“啊?应该不会吧……”

那人再次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还有这个,你们是为了这个来我这里做客的吧?”

他举起一个尖端发白的管状物体。

“记忆牢笼,嗯?你们是这么说它的对吧?我凭借这个可是得到了不少好玩的信息呢,关于你们还在摸索前进的领队。我会消磨殆尽他们的体力,在他们终于支撑不住手触到我涂了一些好东西的墙壁或是地板后,再用我以前收集到的那些有趣的记忆去从精神上一点点瓦解他们。”

他看了一眼新八。

“特别是某个我十分欣赏的人,他精神上的弱点竟然十分明显……可惜了。情感从来不是应该带上战场的东西。”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即将表演的一出戏呢,就是我以一敌四!当然,那个‘我’可不是真的我哦~所以放心吧,其他几位主角是伤不到我的。”

看着人民先皱了皱眉头,思索一会儿后又展开一种放心的神色来,他微微笑了笑。

“不不不,这可不是单方面消耗体力。既然要我以一敌四,那么其他主角肯定要被我伤到的。”

他又瞥了一眼玻璃内几人的表情。

“你们想说什么?怎么伤?哦对了,你们觉得幻影没有实体对吧。当然不是内斗,虽然这也很好玩,但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出手了。当然我会战斗,幻影没有实体,但是我有啊。我只要埋伏在一边,根据幻影出手的角度投掷相应的武器——或者任何真正有实体的东西。当然我会有不止一个幻影,这样武器的出现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看着玻璃对面的人们交头接耳,那人突然收敛表情,竖起一根手指,用一种戏剧化的强调说话。

“嘘……他们要来了。先让我把这块幕布放下,再躲到你们看不见的地方……等到舞台布置完毕,历史上唯一一次但最精彩的一场大戏就会开始……”

什么东西轰然下落,玻璃内部又陷入一片黑暗。一时间没人说话,,几秒的寂静过后,幽暗的空间里爆发出杂乱的讨论声。

“喂,新八叽,这怎么办啊阿鲁,怎么看都是毫无胜算的吧阿鲁?”

“是啊,看样子我们也不会有声音穿出去,难道要给银桑做口型吗?”

“银酱他看得懂吗阿鲁。”

“应该吧。神乐酱,你觉得就告诉银桑‘药’怎么样?只要三个音就够了,简单一点。”

“可是银酱他能理解吗阿鲁?”

“可能不会……”

“那怎么……”

“但是我相信他。”

二十四(上)

如果是药的话就糟糕了啊……

银时微微皱起眉,回想刚刚碰到的墙壁以及门把手奇怪的粘腻触感。

运用药物致幻的话照理说不会有真实质感,当时的推力还可以解释成大脑给的错误指令,但是怎么会造成伤害?

银时瞥了一眼屋顶上奇怪的纵横木梁,又看了一眼角落放置的奇怪物品。

难不成实体躲在哪个地方远程攻击?啊看《Jump》的时候看到过火××者在中忍考试的时候有类似的一出,但是我们就只有四个人——不对鸣×他们也四个人——但是我们不会多重影×身啊,果然还是要判断方向然后扔东西吗……

“喂,你,武田!”

近藤的声音把银时拉出思绪。

“为什么不现出真身?”

“嗯?这种东西需要问吗?这样,就不好玩了啊~”

“好玩不好玩的,你以为人命是什么?”

“不能说好不好玩……?”

武田突然表情狰狞起来,身形扩大几倍。

“你以为你在说什么?正义使者可笑的正义观念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东西,没有感受过我所感受的痛苦!当你不在意的时候,它丝毫不能伤害你,而当它突然发现了你最在乎的东西,就开始施展它的威力,年复一年折磨我,逼疯我,让我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你们都知道些什么,你们知道武田众只剩下我一个的感受吗?不知道!”

啊啦,竟然是除了他灭全族啊。

银时淡淡开口,没什么表情。

“那又如何?”

武田发红的灰色眼睛突然对上了银时的红眸。

“你说什么?!”

“我说,不懂又如何?我们不懂你经历的痛苦,你愤懑,难道你就懂得我们的吗?不要以为你有别人不懂的痛苦你就能够心安理得地利用这种感觉作为理由来做现在在做的这种事,世界上有的是比你还要痛苦的人,有的是得不到理解的人,他们怎么没有像现在那样寻找所谓的‘乐趣’?你……”

“够了!坂田银时,你只会在这里讲这种大道理,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的感受!你从小就没有家,漂泊无依,自然不知道失去的感觉!”

银时表情一变,眼神渐渐狠戾起来。

“谁说我不知道。你只是失去而已,你敢说你在失去前都对拥有的东西小心翼翼?你敢说你有感激你拥有的一切,而不是心安理得地接受所有人带给你的一切?我得到了,我懂得珍惜,我小心翼翼,我提心吊胆,最后的结局还是失去,你才是不明白的那一个!有些珍贵的东西在失去后才明白要好好保存,你这种人就是我坂田银时看不起的那种!”

“你……!”

“好了好了,你们怎么没完没了了,我可是很忙的,没功夫陪你们在这里玩,速战速决吧。”

高杉不知什么时候收起烟斗,拔出了武士刀。

“等一下!”

银时伸手拦住高杉,闭着眼深呼吸一下,睁眼时又回到了贯有的慵懒神态。他回头向三人说了什么,几人都开始用不同的表情思考。

武田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一拍手展开笑脸。

“对了,即使你们判断出来的武器来的方向也是找不到我的哦,我那些可爱的助手毕竟是作用在精神上的,扰乱你们眼前看到的事物也是它们的责任之一啊。为了开门握住把手旋动时整个手心覆盖的药物已经足够使你们坚持到战斗最后了。或者说,坚持到你们的,死、亡。”

看着四人的神情,武田假装惊讶地瞪大眼睛,张圆了嘴。

“哎呀呀,难不成你们是这么想的?对不起啊我没有留后路,不过也不怪你们想不到这一点,毕竟你们那是战场上的惯用思维……可惜,思维就是你们失败的原因。”

银时又转头回去说了几句,高杉仍旧一脸阴沉,但阴沉的原因与刚刚武田说话时大有不同,桂还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近藤则突然变幻了表情和周身的气场,全身像是突然发出了光。

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妄自菲薄呢?

武田眯了眯眼,又马上展开了笑脸。

“好了,感情沟通完了吗?在开始之前,你们还有五分钟用来和观众们告别哦,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没人出声,也没人动作。

“不用吗?好吧好吧,难得我这么好心的……好吧,好吧,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

烟雾散去,四人气喘吁吁地用刀撑住自己,看着眼前已经丧失活动能力的敌人。

结束了。

玻璃板轰然倒塌,人们都跑出来迎向自己的家人,围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同时查看他们的伤势。

新八跑到银时身前,接住银时懒洋洋靠在他身上的重量,急切地开口。

“银桑,你怎么知道他在哪的?”

“啊,这个嘛……”

二十四(下)

“啊,这个嘛……”银时顿了一下,把重量从新八身上撤走了一点,“因为我没有怎么碰把手啦……”

“银酱你一定是踹开门的对吧阿鲁!这样有气势啊银酱,干得漂亮阿鲁!”

“不是啦,其实呢……”

——————————

银时收回触上门把的手,在和服上抹了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盯着门把。

这个粘腻的感觉是想要干嘛?让我握下去吗?再用力转一下好让银桑我的手沾满粘粘的东西吗?为什么银桑我的手要因为一个不认识的门把变得黏糊糊的?

家里堆满垃圾爬满虫子结满蜘蛛网都不会发作的隐性洁癖突然莫名其妙地爆发,银桑撩起一小截和服,握住门把,侧耳听着门内有没有声音。

——————————

“就是这样的。”

银时指着头上气泡里的画面和对话框里的文字,看着因为“洁癖”和“银桑”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而目瞪口呆的两人,继续展示他们不知道的内心活动。

————突然回到战斗中的分割线————

影像的活动无法捉摸,攻击也没有任何用处,现在只能硬抗,等到当时撑到墙壁时造成的药效过去……

银时应付着周身的攻击,挡掉背后飞来的暗器,分了一下神去分析现在的状况。转身横刀支住大力劈下来的一击,手腕一动巧妙地卸掉对方刀上的力,让那把刀深深刺入墙壁。

眼前一瞬间的模糊,左边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一跳一跳地疼,瞳孔再聚焦时银时眼前的景象已经不一样了。

身边的几人挥舞着各自的刀,有时候挡掉真正的攻击,有时候只是和身前实际上空无一物的某个假象对峙。

这一幕在旁人看了一定很好笑吧,一片混乱,甚至可以说是,张牙舞爪。

银时一边假装承受攻击一边观察着周围。武田在屋里灵活穿梭,没有规律可循,找不到人,那就只能强行破坏整体了。

在对方不注意的情况下,银时拾起地上散落的刀具——为了趁乱伤害投掷的——在假装防御的同时大力钉向头顶的那些木梁。

太过于自信了,只用这种脆弱的木头。轻敌可是战场上最不该犯的错误。

银时又被划了几道口,一部分是为了不让对方起疑而故意暴露,另一部分是他在分心算好角度攻击用来支撑木梁的地方,不能完全感受到凶器直逼而来的森森气息。

高杉似乎明白银时想要做什么,但他所处之地异常集中的攻击不容他帮忙。

啧,不好办啊。

体力渐渐不支,四人气喘吁吁地背靠在一起形成一个圈,攻击暂时停下了,眼前的影像像是在嘲笑着谁。银时抓紧时间和几人交换信息。

“部分攻击是虚假的,只有小部分是真正的武器,我们没有办法辨别也没有办法找到真人,只有冒险把房顶弄下来,我已经松动它们了,但还是缺一些大武器……所以我们要冒个险。你们还可以吗?”

“哼。”

“当然。”

“还好。”

“好,那么——上了!”

四人瞬间四散开来到了四个角落,借着角落的墙壁向上跃起,各自的刀都飞向已经钉了一些刀的连接处,深深插入,刀柄抖动着,连着整片木梁都晃动起来。

刀柄不再抖动,一切都安静了一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银时呼出一口气,走向已靠在墙边的三人,木梁在身后倒塌,发出巨大的敲击声。

银时突然停下,挠挠卷发,开口。

“啊,我的木刀不会被压断吧……”

三人动作一致地抬头,异口同声地说话了。

“压断了。”

又是一致地闭嘴,起身,跑去翻自己的佩刀了。银时一愣,也转身去翻一堆木头中可能存在的洞爷湖,嘴里念念有词。

“啊嘞,那个不是仙人给的东西嘛,应该不会断吧,断了银桑我会打电话给电视购物投诉的,产品质量这么差……”

“啊!”桂的声音传过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武田他好像挂了唉。被敲到了。”

银时很淡定。

“啊,幕府那边会处理的……吧……?”

“应该吧……我虽然是真选组长但是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东西啦啊哈哈哈……”

——————————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简单,之前二十多章都神秘兮兮弄得很厉害一样的反派角色是谁给出的形象啊啊喂。”

“肯定是某个明明不是卷毛也不姓夏偏偏说自己是卷毛的夏的骗子作者阿鲁。”

“喂你们两个,银桑我这么努力,好不容易把你们捞出来了,结果你们的关注点怎么都这么奇怪啊?!”

“啊没办法啊银桑,作者太喜欢你了找不到能够吐槽的地方,我作为‘卡哇伊的吐槽担当’只好吐槽武田了。”

“啊我觉得只要我多说说作者把她惹火了就会有很多关于本女王的戏份了阿鲁!”

“喂这样只会起到反效果啊好吧!”

“我们被关这么久,又这么担心你们,好不容易出来了你还一定要我们时时刻刻盯着你吗?”

“当然了!你们这么久不能到银桑我身边来,这么着急,现在不应该嘘寒问暖的吗?”

“就是因为盯着才知道你不会有大事的阿鲁。你看还活蹦乱跳的阿鲁。”

“喂喂喂……”

新八看着虽然疲惫但是挂着笑容的几人,深深地吸了口气。

真好呢,这样。

等等,话说,武田是不是被我们忘掉了?

二十五

整个房子吱呀着,因为厚重的历史变得脆弱,因为历史的厚重变得坚强。

大家簇拥着往不知什么时候敞开的一扇暗门走,拐了几个弯就来到屋外。

黄昏了,努力一天的太阳要落不落地趴在地平线上,身后的屋子还在回响着年迈的摩擦声。

好像把几人送到屋外,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可以安心地享受不被人打扰的退休生活了一样。

银时不自觉地就用了“他”这个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里已经被人使用太久了,好的,坏的,和平的,激荡的,已经够了。

“银桑?在想什么?”

少年关切的嗓音传来,银时回过神来,给了对方一个他能做的最温暖的笑容。

“没什么,怎么了?”

新八奇怪地看了银时一眼,还是因为那个笑容红了脸。他抬抬下巴示意银时看向另一边。

夕阳的背景下,所有人找到了各自的归属,围在一起笑着。一个水鸭绿色的身影和一个拿着羽毛球拍的身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并肩走在一起,高个子的男人悄悄触到另一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有一个人堪堪躲过另一个人发出的炮弹,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揉乱了那人的头发,带着他避开不知什么时候跑过去的拿着伞的少女。远处站着一个提着便当盒的女子,在一个男人突然跑过去时笑了一下,展开散发着黑气的盒子,男人的身形顿了一下,又坚定地吃了一口盒子里的东西。

这样也不错啊。

银时揽过身边人的肩,在少年抬头的时候撩开刘海快速地亲了一下少年光洁的额头。

新八的耳尖腾地红透,低下头甩甩脑袋,把刘海重新覆盖在额头上。

男人的喉头滚动着爽朗的笑意,开口时嘴角还带着笑意。他的手伸进裤带里,掏出了一小管尖端发光的东西,在新八眼前掂了掂,又放回去。

记忆牢笼。

“呐,新八叽,回家后银桑有一些事情告诉你。”

“嗯?现在先透露一下?”

“不行呢新八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情,银桑我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哦。”

“啊,真的?!那你那时候……”

“嘘……那不重要了,此一时,彼一时也。”

“喂喂,我不信的啊,还有那句奇奇怪怪的话怎么来的啊,突然这么高级的样子……”

“嘛,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什么嘛,我可是你男朋友唉,你还神神秘秘的。”

银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在新八回头看时扭过头去,新八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绽开笑容。

“银桑,脸红了哦。”

“那是夕阳的关系啦,夕阳!”

“唉?真的吗?可是别人都没有红唉。”

“那就是太热了。”

“现在不热的,银桑。”

“那……那是银桑草莓牛奶喝多了显得脸红!”

“啊,这样的吗,那我回去一定要试一下呢。”

少年清朗的笑声让银时回头看了一眼,却再也移不开视线。

眼里快乐的光芒跳动,眼镜也遮盖不去,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这是他的男孩。

银时在对方收起那副表情时回神,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胡乱揉了一下少年的发顶。

“回去吧。回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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